“先生請說!”
劉思古微微欠身道:“一件事是迅速接手李輔國的勢力,李輔國的勢力有兩塊,一是外面的天英閣一塊,其次便是李輔國在皇宮內的勢力,包括宦官、侍衛以及部分萬騎營的將領,我相信程振元已經在行動了。”
旁邊楊萬花插口道:“我們也在行動!我已派出府衛精銳去李輔國府上把楊春接回來,只要楊春過來,天英閣七成的武士都會投靠我們,至于整合李輔國的勢力,我們首先要拿到名單,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會有消息傳來。”
劉思古笑了笑道:“既然花公公胸有成竹,那我就不多說了。”
劉思古又對魚朝恩道:“第五琦意外病故是我們機會,一定要利用這次機會把江淮鹽稅牢牢抓在手中,神策軍的軍費就可以由我們直接撥付,這樣神策軍才能真正屬于翁父,否則,我們抓不住神策軍中下層將領的心,還是很危險。
卑職聽說元載也任命了劉晏出任揚州刺史兼江淮轉運使,很明顯是和我們打擂臺去了,所以光派皇甫溫去揚州肯定不行。”
十天前,擔任鹽鐵令兼鹽鐵轉運使長達十年的第五琦在揚州病逝,他空出來的鹽鐵轉運使令朝廷諸多人眼紅。
魚朝恩搶先下手,以戶部侍郎主管鹽鐵事務乃朝廷慣例為由,推薦戶部侍郎皇甫溫出任鹽鐵監令兼鹽鐵轉運使。
而右相元載則推薦都畿道、河南道轉運使劉晏出任揚州刺史兼江淮鹽鐵轉運使,明擺著是去揚州爭權。
魚朝恩點點頭,“先生說得對,天下鹽稅七分在江淮,爭奪江淮鹽稅是重中之重,先生覺得怎么補足短板?”
劉思古早已想好對策,他緩緩道:“卑職建議雙管齊下,一是派得力干將出任揚州都尉,掌握揚州軍權,其次便是派吳越率領一批武士前往揚州,保護皇甫溫安全。”
魚朝恩捋須笑道:“正合我意,就讓掌管天元閣的三子魚令玄去揚州出任都尉,吳越等武士一并聽從他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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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已經先一步抵達了魚朝恩的府宅前,光宅坊位于大明宮南面,西鄰是太極宮的東宮,魚朝恩的王府就緊靠太極宮皇城城墻,所以長安一直有傳言,說魚朝恩府中有秘道直通太極宮內,只要魚朝恩想挖密道,對他確實是輕而易舉之事。
郭宋找了一戶空關的民宅,民宅主人畏懼魚朝恩的權勢,幾年前就搬走了,房間里灰塵堆積,院子里長滿了雜草,這座占地半畝的民宅正好就在魚朝恩府宅對面,大門朝南,但北面一間屋子窗戶的斜對面就是魚府大門。
窗戶很小,用一張桌子頂著,郭宋搬掉桌子,露出了千瘡百孔的窗戶,透過破爛的窗糊紙,可以看見大門前的情形,大門當然不會隨意開啟,除非是天子或者是太子駕臨,才會開啟大門迎駕,否則一般都是開旁邊的小門。
大門前站著幾名武士,正在探頭向路邊掌握,為首是一名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身穿錦袍,頭戴紗帽,郭宋一眼認出了此人,不就是在灞上要搶自己馬的魚令臺嗎?
郭宋一直以為他是紈绔子弟,看樣子他還擔任了某個重要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