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歡而散。
待到晚間,封悟夙滿面憂愁地過來,道:“那丫頭生病了。”
“那你就去治。”
“你不是不知道她體內有毒,下午被你這么一嚇,病得很嚴重,幸好我在,都吐血了。”封悟夙道,“你說你沒事發那么大火做什么!”
房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搭理。
封悟夙道:“你以為我會誆你?我怕她再受驚嚇,已經命人把她送回去了。”
房翊冷道:“沒死就好。”
“嘴硬,有生之年看到你嘴硬,也是樂事一件。你既然不想看她和長孫驍在一起,要么把她養在身邊,寸步不離地看著;要么讓長孫驍回京城,不就解決了?哦,不對,即便沒有長孫驍,不還有那什么王安玨、杜二公子一類的?雖然這些人不能與你相提并論,但是,萬一小丫頭眼皮子淺,一不小心著道了,也說不準。最主要的是,這幾個人都比你年輕啊!”
都比你年輕啊!——這句話像是一柄錘子,重重地敲在了房翊的心上,自己老了?這不到二十三歲就老了?
“別用這殺人的眼光看我!我不比你還老點嘛,紅顏易逝,誰不怕哦!”封悟夙還趁機翹起了蘭花指。
“你這么丑,和我比!”房翊撂下這句話就施施然地走了,想惹他生氣倒也沒那么容易,但是,章雅悠卻能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氣。
“去把杜子恒請過來。”房翊道。
杜子恒知道房翊請他過來沒什么好事,他和章雅悠最初的認知一樣,這豐神俊逸、儒雅謫仙的侯爺大人、京城人人稱道的“房四郎”其實像黃鼠狼一般狡猾難懂,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武陵候竟是看中了他那間“金玉滿堂”邊上的空地,也想買來建一間鋪子,而且,開出的價格很高,是他原來購入價格的五倍。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財大氣粗又俊逸風流的杜二公子今天真的撓頭了,他可是當眾說過要把那塊地給章雅悠的,當時把話說得相當滿了,如今要賣給房翊,不賣吧,勢必得罪房翊;賣吧,傳出去,必然要被人說重利輕義,見錢眼開,要不是為了五倍價錢怎么會出爾反爾?章雅悠那邊不好交代。
他不傻,早就看出房翊待章雅悠與別人不同,都是男人,就算他不了解房翊是怎樣的人,但是,他知道男人心動時是怎樣的表現。恐怕,他把這塊地給章雅悠,不管是贈送的還是高價轉手的,也會得罪這位侯爺大人。
按道理,杜子恒也是侯門出身,但是,他這個侯門擔得只是一個虛名,自然不能與武陵候這樣的侯門相媲美,何況,房翊是皇帝面前炙手可熱的紅人,是有實權在手的。
“侯爺那天也看到了,我那攸兄弟也想要這塊地,連做什么都想好了,我當眾也答應了,不如,這塊地侯爺和攸兄弟一起買下?這樣我對雙方都好交代。侯爺若是喜歡杭州,我手里還有其他不錯的地塊,無論是經商還是建宅,都是極好的。”杜子恒笑道。
房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扳指,道:“反正這塊地本候要了。”
杜子恒轉念一想,先穩定武陵候這邊再說,章雅悠那邊翻不起風浪,到時給她一份豐厚的補償也就過去了,于是答應了。
看著杜子恒出了小筑,有一人悄悄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