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名年齡稍長些的宮女,她向來看撫柳不順眼,認為撫柳故作清高,明明一樣的身份卻總擺出高人一更的架勢。
第二天,念兒的臉上起滿了疹子,她嚇得驚叫連連,忙跑到章雅悠這里告狀,說是有人加害她。
“既然你說有人陷害你,可有證據?雖然她們是宮里派來的,但是,現在都是我的人,我總不能因為你跟著我久一些,就偏袒你。”章雅悠淡淡道。
李設津津有味地蹲在一旁看熱鬧,笑道:“我來看你主持家務事。”
章雅悠道:“你那邊的事兒也不少,京畿衛就那么服你管?”
這一路上,李設原先從金州帶的一隊人馬和京畿衛起了幾次沖突,赤膊打架已經鬧了幾場,就差動刀動槍了。
“小爺心里有數,到了地方,必定要治一治這群人!現在管的嚴了,怕他們臨時內訌。”李設道。
念兒一邊哭哭啼啼,一邊看章雅悠臉色,然后把昨天見了誰、和誰說了什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她借著恭喜奴婢的檔口,在我的水粉里下了藥,奴婢這才起了滿臉的疹子。”念兒道,“如今奴婢的臉被毀了,也不能按照姑娘的授意去貴人跟前伺候著了。奴婢這張臉毀了,請郡主給奴婢做主啊!昨兒只有她和春玉碰了奴婢的水粉,郡主請看,這水粉上還有一層殘留,應該是那毒粉。”
念兒指著一個宮女,神情咬牙切齒。同時,將那盒水粉呈給章雅悠。
章雅悠喚玉凌:“把劉先生請來。”
這劉先生原本是章家的府醫,章家花了重金又好說歹說并承諾一年后必定讓他歸京,這才說服他跟著章雅悠一路北上。
劉博年看了看水粉,從上面輕輕摸了一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道:“這像是金錢草和天南星的味道,此兩種藥結合且適量的話,可以燥濕化痰、祛風定驚、散結消腫,若是直接與皮膚接觸,則會出現糜爛之狀,若是入口,則咽喉干燥,并有燒灼感,舌體腫大,口唇水腫,大量流涎,口舌麻木,如果再量大,可導致味覺喪失,聲音嘶啞,張口困難。”
那個宮女急忙跪下來,道:“請郡主明察,奴婢絕無害人之心,更未對念兒姑娘下毒手。奴婢昨兒是真心向念兒姑娘道喜的。”
章雅悠道:“這眼見著就要進入定州了,你們卻出了這樣的差錯。你叫什么名字?”
那宮女道:“奴婢燕好。”
章雅悠看了看她,道:“模樣倒是好的。”
“念兒,你說燕好加害你,你用的水粉只有燕好與春玉碰過,那你為何不懷疑春玉呢?”章雅悠道。
念兒哭道:“回郡主的話,春玉和奴婢一樣都是郡主相中的人,她不需要妒忌奴婢;再者,隨行這么多姑娘,奴婢即便傷了、死了,再選一個便是,她若是將奴婢視為敵人想要除去,那還會有其他人出現,她這樣做不但暴露了自己,還會讓自己失去機會,奴婢若是她,便不會這么傻。”
“奴婢可以作證,的確是燕好碰了念兒的水粉。”春玉跪下來道。
章雅悠和李設對視了一眼,好戲就要上演了。
玉凌過來了,道:“郡主,奴婢從燕好的包裹里找到一些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