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設看著眼前的一幕,裝作困頓,打了個哈欠,道:“這些內務確實無聊,我先撤了!”
接下來,章雅悠也沒聽她們是如何指證和辯解的,她不過是找個契機讓她們狗咬狗,這燕好是齊貴妃塞進來的人,說不定與肅王也有關系,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留了。
章雅悠喝了一盞茶后,嘆了口氣,道:“你們都是陛下賜給我的人,雖說是來伺候我的,但終究是皇宮里出來的人,你們就算是偷奸耍滑,我也不敢苛責你們,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章雅悠輕輕伸手,紫燕會意,急忙跪下來,給章雅悠捧了一杯茶,地上還有未花開的冰碴子,她就這樣跪著一動不動。
“但是,若是有人枉顧禮法,做起害人的勾當,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處置的,我也絕不姑息!以后我見了圣上,自然也有一番說理的去處。來人,燕好下毒害人,打三十大板。”
燕好不服氣,道:“這分明是栽贓嫁禍,我根本沒有給她下毒!”
玉凌上去就是兩巴掌,怒道:“大膽!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狡辯!”
燕好本就有些武藝在身,她知道這冰天雪地的,三十大板打下去,就算當場不死,這一路顛簸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她趁著玉凌一個恍惚,掙扎了逃了出去,那飛檐走壁的功夫十分了得。
章雅悠心情大好,但表面上還要裝作震驚無比。
若是她當眾打死燕好,必定會給一些人留下口實,還要留下一個殘暴的名聲,若是被宮里的齊貴妃知道了,肯定要借機找章家的麻煩。
她這次行得匆忙,也是因為老皇帝拿了章家和房翊做要挾。沈婆婆的那封信的確起了作用,但是也只能救一個人,又因為章雅悠絕口不提沈婆婆的蹤跡,老皇帝惱羞成怒之下又用章家和房翊做籌碼。
她此去遼陽,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所以,她需時時小心、步步為營。
燕好逃離之后,李設帶人埋伏在她出逃之路的兩旁,一陣刀槍寒光閃過,燕好沒了生氣,鮮血流了一地,在這北方的寒冬中瞬間凝固起來,那耷拉著的腦袋,只剩下最后一點皮肉,否則就要身首異處。
“埋了吧。”李設道。
幾個士兵手腳麻利地在路旁挖了個坑,將人拖進去,又快速堆上了土。
除去齊貴妃安插的燕好,又從宮女中選了一人代替出疹子的念兒,加上春玉,如果讓她們順利留在定州,她等于一下子除去三條眼線。
不僅如此,她還順帶殺雞儆猴給那些宮女一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誰才是她們的主子!
驛館內,紫燕服侍章雅悠洗腳,章雅悠愜意地閉上眼,道:“你們三個人做得都很好,尤其是玉凌那晃神的樣子,連我都糊弄過了。”
玉凌笑道:“那也是郡主厲害,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