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床鋪看起來還算干凈,齊宏宇也沒多大要求,把衣服褲子一拖,給手機充上電,就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起呆。
自己疑似是冉秋生的克隆體,這個猜測,對齊宏宇的打擊其實并不算特別大,更不至于哲學到就此懷疑自己的存在意義、人生價值什么的,他還沒脆弱到那種程度。
可十分影響心情,讓他一整晚都提不起什么興致來,總覺得胸口堵了一團棉花,渾身乏力。
長嘆口氣,壓制下心頭的黯然,他閉上眼睛,不再胡思亂想。
“睡一覺吧……睡眠是最好的情緒調節劑之一,醒了一切都好了。”
漸漸地,他眼珠子悄然上翻,思緒也再次發散飄遠,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之中,直至思緒演變為夢境,他也完全睡著過去。
他做了個夢,夢見有人想掐死他,他東躲西藏,最終躲進了廁所里,而那人則在門外一下一下的砸門。
砰!
終于,門被砸開,一柄沉重的斧頭對著他腦殼斬下,他驟然驚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身上大汗淋漓,四周天旋地轉。
砰砰砰!
定了定神,他才發現真有人在外頭敲門。
想起剛剛的夢,他心里一緊,跟著又啞然搖頭——哪有那么多變態,會半夜在賓館走道游蕩殺人的。
喊聲稍等,他便立刻抓起床頭的衣服往身上套,敲門聲依舊不時響起,催的人心煩,齊宏宇嘖一聲,加快了動作,隨后跑到門邊。
但臨開門時,他又遲疑了。
沒辦法,雖然知道現實中不太可能存在夢中那種變態兇手,可害怕也是真的,初高中他看完鬼片甚至不敢上廁所、接電話。
于是他又咽口唾沫,改趴在門后,雙眼瞪著貓眼往外看。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瞧見門外站著個身穿黃衣,帶著頭盔的男子,頭盔上似乎還有個竹蜻蜓。
砰砰砰!
太久沒動靜,外頭似乎沒了耐心,再次抬手敲門,而且敲門聲更重了些。
“誰啊!”深吸口氣,齊宏宇問道:“大半夜的,干錘子?”
“跑腿的!有你的貨!”
齊宏宇:???
凌晨三點半的跑腿?
帶著疑惑開門,跑腿員卻不給貨,說道:“是叫齊宏宇不?報一下電話號碼,另外跑腿費三十,到付。”
“嘿你這人!”齊宏宇瞪眼,卻也沒多說什么,掏出手機一邊報號碼尾數一邊付錢,這才接過貨,那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關上門,齊宏宇掂量了下手里的包裹,還挺輕,不知道是啥東西。
想著,他徒手撕開膠布,打開紙盒,往里頭一看,臉色瞬間煞白,手也抖了兩抖,險些把紙盒摔地上。
只見紙盒里,裝著十根真空包裝的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