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往支隊大樓走去。
一邊走,趙博一邊說:“痕檢那邊給出了結果,那輛途觀車上確實檢出血跡,并且后備箱上還發現砍痕及少許發絲,基本可以確定那就是涉案車輛了。
我們推測嫌疑人作案時,先將后排座放倒,在車內將尸體掏出來將手指斬斷,然后再將尸體塞回麻袋當中,再從車里出來,打開后備箱,將麻袋搬到垃圾池里丟棄,停留的十五分鐘,大多耗費在剁指頭上了。
可惜,痕檢的兄弟伙翻遍了整張車,也沒發現砍器,砍器很可能已經被嫌疑人拋棄了,而你們知道,我們山城兩條大江,他隨便在座橋上把刀一丟,我們就基本沒可能把它找回來。”
“你們都盡力了,沒什么可惜的。”齊宏宇搖頭,又問:“車呢?”
“在拉回來的路上。”趙博說:“你們先審嫌疑人?”
蔡臻插話問道:“被抓到現在,他什么反應?”
趙博想一下,說:“聽機場的兄弟伙講,剛被抓的時候反抗過一陣子,狡辯說抓錯人了,但很快就認命了,還淡定得很。”
“不奇怪。”蔡臻評價道:“輔警也是警隊的一員,心里清楚得很,他要沒被抓還有希望跑,抓都抓了,負隅頑抗也沒意義。再說只是用水果刀剁了尸體的手,其實判不了幾年,他有底氣淡定。”
齊宏宇面無表情。
走在前往審訊室的路上,他反而不著急了,心境逐漸超然,甚至對遲寇陽的表現也并不關心,因為真相已經基本被推演出來了,他唯一還算感興趣的,就是遲寇陽的作案動機及寄斷指給他的目的。
除此之外,就是想找機會沖進審訊室錘他。
仇教太懂齊宏宇了,直接向趙博使了個眼色,二人包夾著他,直到進入監督室內,依舊一左一右站在他邊上。
負責審訊的依舊是蔡臻和楊堃,但他倆推開門后,卻見遲寇陽壓根沒搭理他倆,反而扭著頭盯著單向玻璃,似乎能透過那塊玻璃看到齊宏宇。
雖然事實上,他的目光落點離齊宏宇的身影差著兩米多遠……
他確實是個相當壯實的漢子,胳膊很粗,T恤袖口都略繃著,胸肌目測也堪稱A罩。
不過許是因為太久沒休息好的原因,此時臉色蠟黃蠟黃的,眼窩深陷,眸子上滿是血絲。
“齊宏宇,我知道你在那。”在蔡臻落座的同時,遲寇陽也開口了:“很遺憾,沒能把你拉下水,但我想昨晚給你的禮物,你應該也挺滿意的。”
齊宏宇扭頭看向仇教導:“頭兒,錘死這寶批龍我會被判幾年?”
“錘你媽!”仇教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給老子安分點!好好看著!”
與此同時,蔡臻立刻問道:“你跟小齊有仇?”
“沒有沒有,齊警官估計都不認識我,怎么會有仇呢?”遲寇陽腦袋動也不動,面無表情,只身子略微哆嗦,似在壓抑著什么。
他說:“只是有個龜孫兒,猥褻我的女友不說,還威脅我,說他兒子是警官,我只是輔警,要敢跟他對著干,分分鐘折騰死我,讓我卷鋪蓋走人。”
齊宏宇瞬間罵道:“這批血口噴人。我老漢雖是個老色批,但……”
可話沒說完,他卻忽然沒了底氣,罵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