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這會兒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掏出自己的警察證:“都是自己人,方便一哈子嘛!”
“警……!”輔警呆了那么一瞬間,接著皺眉問道:“你不是齊清安的兒子?”
“是啊,但我也是警察。”
“警察也不得行,也得講規矩!”輔警搖頭:“介紹信有么得?”
齊宏宇:……
“弟娃,”輔警語氣又緩和下來,道:“你曉得,亂查人的信息,你是警察,最多就處分,因為查的是你自己家人處分還能輕嘿多,我就完咯,工作都闊能要丟。”
“曉得了。”齊宏宇點頭,沒為難他。
回頭自己查吧,也不是查不到,剛剛太心急了。
正當他這么決定時,偏又峰回路轉,輔警忽然說:“你想找你姨娘吧?啥子事?”
“你知道她在哪?”齊宏宇眼前一亮,立刻期待的問道,接著又立刻補充理由:“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就想知道她在哪里,再告訴她我媽沒了的消息,她們畢竟是姐妹,她應該知道。”
輔警臉色又松了幾分,輕輕點頭,這理由合情合理。
于是他就說:“那我給你指條路——去找我二鍋吧,他應該知道齊清平在哪點。”
齊宏宇用力一拍手,道了聲好。
但……
如果齊平路知道,先前為什么不說?
因為他沒問?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這么想著,他又難免患得患失起來,忍不住問:“平路鍋咋個會知道?”
“你外公外婆十年前沒的吧?”輔警沒直接回答,反而拋出個問題,見齊宏宇點頭才說:
“從那以后,每年他都會收到個花圈送上山,上邊寫的三行字,每年都一樣:沉痛悼念先父齊正亮、先母肖紅蘭千古,慈父慈母音容笑貌永存心間,不孝女齊清平敬挽。
我們這不興送花圈的,偶爾有大戶人家整,也就兩行字,這個比較特殊而且每年都送,我記得嘿清楚。
明顯是齊清平寄來的嘛,而且她都沒回來過,哪里曉得爸媽沒了?只能是我二鍋跟她講的。”
“曉得了!謝謝!我這就去找平路鍋,謝謝你了!”齊宏宇連連道謝,說聲晚上回來請他吃飯,然后就一溜煙跑了出去。
跑到之前齊平路指的那棟房子外,他才停下腳步,喘著粗氣調整呼吸,一邊打量這棟房子。
房子修的還可以,三層帶個小院,這會兒院門大開著,有三個女人蹲在院內,看著像祖孫三代人,正圍著個大鐵盆,人手一只鴨子,在那拔毛。
最年輕的小姑娘率先發現齊宏宇,開口問道:“找辣鍋?”
“齊平路在家嗎?”齊宏宇直接問道。
“找爺爺啊?”小姑娘不假思索:“你來晚咯,他剛剛出門,上縣城開會去咯。”
“啊?”齊宏宇有些愣。
小姑娘沒什么心機,又補充說:“就剛剛放完羊回來,本來還好好的,但打了個電話,臉色一哈就不對咯,趕緊喊lailai把剩下的羊收好,自己急忙忙收拾東西,喊三舅舅送他上縣城,說開會,急得很。”
齊宏宇緊鎖著眉,怎么感覺齊平路像是在躲著他?
不,不是像,那通電話絕壁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