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眼前一亮,趕緊問道:“你認識我媽?”
本以為沒戲,沒想到派出所里還真有人知道齊清安,還一下就碰著了。
轉念想想也正常,鄉派出所民警極少,很多地方都會招募本鄉鄉民為輔警協警作為補充警力。
“算起來,她應該是我姑。”輔警說道。
“……”齊宏宇眨眨眼。
連續兩個了,年紀都不小,都喊齊清安叫姑姑。
同時輔警一臉感慨道:“啷個年輕,就這么沒了……”
這話聽著耳熟。
再細看,這輔警腦袋方方正正,雖然臉上沒有刀削般的溝壑,但眉宇間似乎和齊平路有點像……
他忽然問:“帶鍋,你跟村支書齊平路是啥子關系?”
“兄弟,我是老幺。”他回答,然后問:“你見到我二鍋了吧?我們幾兄弟像的很。”
齊宏宇點點頭。
幾句話打開局面,他趕緊趁機問道:“你曉得我媽,能給我講講她以前的事不?我媽從來不和我說,現在人沒了,我想多了解她一點。”
“可以啊,但我和她也不太熟,你要問最好還是問我二鍋,村里的事他都曉得。”輔警說道。
“這樣啊。”齊宏宇有些失望,但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我姨不?”
“你姨是……哦,齊清平吧?曉得曉得。”輔警再次點頭,然后話鋒一轉說:“但也不熟,就曉得她第二胎么得了,然后和家里鬧了矛盾,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
齊宏宇輕嘆口氣,略一琢磨,還不死心,接著詢證般的問:“娃娃是咋個沒得的?”
“就摔了一跤?反正慘咯,沒救回來,生了就是個死胎,然后齊清平就發了瘋,精神有點毛病,非要拉全村人一起給她娃兒下葬,幸虧不是陪葬……”
齊宏宇強忍著扶額的沖動,問:“下葬?”
“就是做法事,請了嘿多人,喊來幾個和尚道士,一起做了法事,然后放進棺材里面,白布一蓋,抬上山埋咯——對咯對咯,當時和尚跟道士還差點打起來。”
“全村人么?”
“基本都來了。”
齊宏宇若有所思。這事兒齊平路沒說,輔警的話里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不過齊平路講了很多人知道這事兒,現在看來不假。
本來自己就和齊清安沒有任何親緣關系,現在那么多人又能作證齊清平的孩子在腹中夭折,即使當年的證明文件都已經找不到,也足以證明他跟齊清平沒什么關系。
終究是他想多了。
可齊清平孩子沒了,自己就剛“出生”,當真只是巧合嗎?
他不甘心,想找到齊清平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人海茫茫又怎么去找呢?
他忽的看向輔警:“我姨她的戶口還在村里么?遷沒遷過?遷過的話遷去了哪點?”
“干啥子?”輔警皺眉。
“能不能幫我查查?”
“不得行!”輔警聲音高了些,立刻拒絕:“就算你是她外甥,信息也不能說查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