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次看到這樣的石羨玉,一時間,齊宏宇竟有些出神。
這樣始終瞇著眼,其實也很累的吧?生活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半晌,他收回目光直視前方,淡淡的說:“你眼睛還是瞇著的好。”
石羨玉:???
“瞇瞇眼一旦露出眼珠子,肯定要出大事。”齊宏宇故意吐槽,他知道石羨玉早已習慣瞇眼,剛剛那副模樣顯然是有意識給自己看的,只是不知道具體用意。
石羨玉哦了聲,一點點把眼睛重新瞇起。
忽然,齊宏宇又問道:“你的事兒,小凃知道嗎?”
“她是我未婚妻,除了紀律上規定保密的事兒,否則她都有知情權,至少該知道最真實的我是什么樣。”石羨玉輕聲說:“而我很不喜歡把事情瞞著應該知道的人。”
“曉得了,怪不得她能看上你。”齊宏宇心中有數了。
兩人再不開口,直到抵達了案發現場。
現場拉起的警戒線依舊沒撤去,過往的行人要進出村子只能繞道。
血跡依舊在,還沒清理,此時已經干涸發黑。
對比著昨天在現場拍的照片和監控畫面,案發時的情況在他們二人腦海中逐漸被還原。
很快,兩人目光又碰撞在一塊。
齊宏宇率先說:“不論是現場勘察結果,目擊證人證言,還是監控錄像,這都只是一樁普通的持刀傷害案。”
“就我看到的結果,也是這樣。”石羨玉聳拉著腦袋說:“要不是欣欣覺得有古怪,我們不會把你從高鐵站喊回來——其實仇教導和欣欣也不建議喊你回來,支隊又不是沒別的法醫,但我覺得你會對本案感興趣。”
齊宏宇側目,定定的盯著石羨玉的臉。
他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怪我?”
“倒不是,只奇怪你怎么這么了解我。”齊宏宇回道:“本來滿腹牢騷,直到回到現場才調整過來,但看到尸體之后,我確實升騰起了濃厚的興趣。”
頓了頓,他又說:“還有,你咋又頹起來了?振作點不行?”
石羨玉沒搭理最后句話,自顧自的嘀咕道:“mmp奇了怪了,作案人到底怎么做到在眾目睽睽之下使黑手的?”
齊宏宇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有一瞬間我懷疑,他們的肝早就壞了,只是被砍時才恰好發作。但很快想到你說的,他們差點奪了對方的刀,這個猜測就被推翻了。”
“嗯,肝臟破碎的人不可能這么生龍活虎。”石羨玉接話,并問:“會不會是次聲波?”
“這也是我第一懷疑的手法,但同樣很快排除。”齊宏宇說:“次聲波擴散范圍又遠又大,針對性很弱,要真是次聲波,現場圍觀的人都得倒。”
石羨玉嘖一聲。
緊跟著兩人同時挪動雙腿,走到最大的幾攤血跡跟前,一塊蹲了下來。
盯著血跡看了幾分鐘,石羨玉忽然站起身,齊宏宇精神一震:“你有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