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齊宏宇就看到石羨玉左手包著的布條,立馬皺起眉,拉起他左手小臂。
石羨玉默默將布條解開,將扭曲的拇指暴露在眾人眼前。
齊宏宇無視了他手腕處密密麻麻的勒痕,那傷勢看著雖然可怖,但不過是皮外傷罷了,關鍵還是這根指頭……
不僅僅是掰斷了拇指,石羨玉是連掌骨一塊掰折了。
“怎么弄的?”齊宏宇沉聲問道。
“為了掙脫手銬。”石羨玉輕嘆:“我試過很多辦法,最后發現,只有把拇指擰脫臼了,才有可能使手掌蜷縮到接近手腕直徑的程度,掙脫手銬……但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能硬掰。”
這話一出,特警們的眼神都變了,硬生生掰折指骨,這份意志力簡直強的可怕。
“你的傷必須立刻處理!”齊宏宇嚴肅的說:“否則不但拇指的靈活性大受影響,落下終身殘疾,還可能導致畸形。”
“我曉得,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石羨玉對著客廳的方向努努嘴,聲音不輕不重的說道:“我們先把工作交接好。”
齊宏宇盯著他看了半天,知道勸不住他,頷首道:“可以,你說。”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曉得我在這的?”
“你是想問我怎么現在才曉得你在這吧……”齊宏宇吐槽一聲,然后說:“你留下的線索其實很簡單,六點,代表著你在六樓,或者房間號里帶個6,比如206之類的。
至于大概范圍,還是得靠警務通定位——只要我猜到你出事了,不管小豪有沒有順手定位你的位置,我都一定會讓他做一遍,摸過來就好。
恰好,我們剛趕到樓下就聽見槍聲,于是又讓特警兄弟做好部署準備,這才上來,因為懷疑敵方有槍嘛,得謹慎點。果然,你就在六樓。”
略一頓,齊宏宇接著說:“下午我打不通你電話,就讓小豪幫忙定過位,他確實也做了,定位完還順便給你打了個電話,不過你說沒事他就放心了,所以……”
“曉得,他也是好心。”石羨玉面無表情:“就是這么簡單的線索你都解了半天,崽,爸爸對你很失望。”
齊宏宇扶額狡辯:“小豪六點多才著急忙慌的過來找我,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果然。”石羨玉臉色緩和下來,輕輕點頭:“猜到了。”
“你這邊是怎么回事?”齊宏宇問道,同時仔細看了下石羨玉左手,小心翼翼的幫他包扎固定。
“簡單說就是被綁架了。”
“可以不用那么簡單。”
石羨玉點頭。他也漸漸放松下來了,雙眼再次瞇成眼縫——他只有極端緊張與非常放松的時候眼睛才會睜開。
似是組織了下語言,過片刻他才說道:“簡單講,我和兩個派出所的兄弟去找那個開鎖匠,結果撲了個空。
下樓的時候發現一家便利店,考慮到最近天氣熱了,我就想去買幾瓶冰闊落,大家一起解解暑降降溫,結果就中了招,被人用匕首抵著后腰。
沒辦法啊,我只能乖乖就范,給那兩個兄弟打個電話,說自己還有點事,讓他們自己回去,再接著就被他們帶到這棟即將被拆遷的危房里。”
齊宏宇納悶道:“你這么勇,也不能空手奪白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