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輕笑出聲:“所以你就狠狠的嚇唬他一頓,再當真不和他接觸,讓他徹底失了方寸,主動向小趙他們招供?”
“顯而易見的嘛,”石羨玉說:“人心最復雜,最愛胡思亂想,他肯定會猜我們是不是掌握了啥子鐵證,又或者何薇是不是知道啥子核心消息并透露給了我們……
總之如果他要稍微懂點法,就會得出結論——他確實只有主動招供這一條出路。”
齊宏宇瞥了他一眼:“萬一他不懂呢?”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認真的?”
“不是,小趙會想辦法讓他懂的。”
……
果不其然,慌得一批的霍剛健還在路上就火急火燎的向趙博招了,供出了熊杰,并供出自己妹妹霍采云確實是熊杰偷偷養的情婦。
除此之外,還供出了六個人,其中五個是自己的下線,還有一個則算得上是上線——熊杰的司機向寶付。
這家伙隱藏的極深,明面上僅僅只是熊杰的司機兼死黨,實際上卻負責調控熊杰所掌握的自滇省向山城輸送“貨物”的重要渠道,雖不太清楚具體的細節,但大方向卻基本是他掌舵。
也因此,熊杰死后,他手中還有這相對充沛的貨,并且還能繼續進貨,只是手法上比起熊杰還在時要粗糙一些。
“霍剛健本來是不曉得向寶付的身份的,”趙博向石羨玉匯報說:“他先前都是按約定在自家車里拿貨——他也不曉得人是怎么把貨放他車上的,但只要他收到某個號碼給他發來的短信后,就總能在自己車上找到貨。
嗯,那號碼我讓技術隊的兄弟查過,東南那邊的號碼,認證的實名是個正兒八經的工人,我覺得他應該沒啥子問題,只是身份證被人套用了。”
石羨玉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于是他便說:“大概一周之前,具體時間霍剛健也記不清,總之當時他還頭疼該怎么繼續拿貨,因為熊杰死后那個號碼就打不通了,他正發愁,向寶付就找到他,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發財。”
“原來如此。”邊上的齊宏宇立刻說道:“得立刻出動,把這個向寶付給逮回來。”
“我就是來請示石隊的。”趙博看向石羨玉。
石羨玉輕輕點頭,同時說:“師兄,你和仇教說一聲,讓他安排人手,我對兄弟伙還不夠熟悉,不見得能人盡其用……對了,向寶付的住址,霍剛健曉得不?”
“曉得幾個,但這家伙應該有自己的‘安全屋’。”趙博說:“所以得盡快動手,向寶付這會兒或許還沒收到霍剛健落網的消息,正是好幾回。要等他反應過來躲起來,那就不好辦了。”
“我這就打電話。”齊宏宇立刻摸出警務通。
同時石羨玉看向趙博,這小子今早被仇教導懟了后果真老實了不少,換作之前肯定直接找仇教導去了,哪可能跑來跟他匯報。
趙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當即轉移話題說:“但還有個問題,這霍剛健竟然不認識魏霞坤。”
“嗯?不認識?”石羨玉愣了半秒,納悶道:“她明明時常出入那家酒吧……難道她不是去拿貨的?”
“我來的路上給圖偵的兄弟打了電話,他們暫時沒發現端倪,只能確定她確實頻頻出入‘云間歌謠’,每次去就坐在角落,點杯酒,喝完就走。而且酒吧里死角太多了,想躲開監控很容易。”
“這就奇了怪了。”石羨玉沉思起來,卻半晌無果。
齊宏宇放下警務通說:“仇教導說他立刻安排。”
頓了頓,他繼續道:“至于魏霞坤這邊……我手里也沒更多線索了。但魏霞坤頻繁出入那間酒吧肯定不會是巧合,拜托圖偵的兄弟多下點功夫,同時咱們繼續順著向寶付這條線往下查就是。”
石羨玉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也是,嚴格說起來,熊杰才是那間酒吧的實際控制人,所以說不定那酒吧就是個化整為零的‘經銷點’,多條線都選擇再次將貨打散分下去。”
“酒吧那樣的復雜環境,確實是搞這種交易的好地方。”趙博說道:“否則這類場所也不至于被納入嚴打嚴控范圍這么多年,各種手段齊出都還無法根絕獨品在其中流通了。”
齊宏宇感慨:“就像賓館和洗腳城,嫖這塊屢查不絕。就拿熙街那邊……咳咳咳。”
“咦?”趙博側目看向齊宏宇:“宏宇哥,你很懂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