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話嘮眼睛一瞪,臉色又變:“絕對不行!和你們說這些已經是極限了,你們千萬別害我,真不能讓張曲直曉得是我賣了他,不然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石羨玉眉頭大皺:“你不想讓張曲直……”
“我想!”話嘮說:“可我也怕。真的不行的,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我這么跟你們說,我這條腿,壓根就不是騎車時摔的,是讓張曲直那幫人給打斷的。我自己也開了個水果攤,為了多賺點錢,背著張曲直偷偷管別人進貨,讓他發現了,他就把我這條腿給打斷了……
就這么點錢的事都這樣,要讓他曉得我出賣他,他還不得弄死我啊?真的不行啊警官,放過我吧!”
說著,他就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石羨玉趕忙兩步躥上前去,將他摁在床上:“先生,你別激動。你放心,不用有后顧之憂,我們一定會對你的身份保密,并且會保護好你的安全。”
“不行的不行的。”話嘮仍舊惶恐:“你們根本曉不得張曲直的厲害。就算你們有心保護我,又能保護多久?就算張曲直被抓了,他的馬仔來找我報復怎么辦?
真的不行,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唉,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現在可怎么辦啊……”
“行了,”齊宏宇用力的抿抿唇,輕聲說道:“咸魚,他不愿意就算了,別為難他。”
石羨玉看向齊宏宇,又看向話嘮,眉頭緩緩松開,點頭:“行吧,我們不勉強你。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留一個我的私人電話,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或者想通了,隨時打給我,發短信也可以,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曉得你給我打過電話。”
“這……”話嘮咬咬牙,終于用力點頭:“行!”
于是石羨玉從口袋中掏出筆記本,撕下張紙,將自己的號碼寫下,遞給話嘮,然后又問:“那現在,你還有什么想對我們說的么?”
“沒……沒有了。”話嘮連連搖頭,同時伸手就要拔掉手上的針頭:“我得走了……”
“別著急啊。”石羨玉再次伸手按住他。
“你……”話嘮都要哭了:“不是說不為難我了嗎?”
齊宏宇看著天花板,輕聲說:“你誤會了。只不過你這么著急忙的離開,更容易引起懷疑。不如安安心心把吊水打完,再若無其事的辦出院。”
話嘮扭過腦袋看他。
他繼續說:“你放心,針對張曲直的調查,同樣著急不得,沒有充分的證據和完全的把握,我們不會貿然展開。
起碼得幾天時間吧,最快也得幾天后,我們才會有比較明顯的動作,到時候張曲直也聯系不到你頭上來,只會以為我住院的這些日子里,發現了什么端倪。”
聽齊宏宇這么說,話嘮終于也平靜了些,仔細尋思一會兒后,身子也放松下來,點頭道:“謝謝。”
“不客氣。”齊宏宇說:“我們最好像之前一樣,繼續擺龍門陣,隨便聊點什么。”
“好。”話嘮同意,但他憋了半天,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患得患失的心態,自然不可能讓齊宏宇幾句話就給平復下來。而心境不一樣了,也就無法像之前一樣貌似輕松的瞎嘮嗑,這會兒他連話題都找不到。
齊宏宇也理解他,便問:“老哥開了個水果攤?”
“哎,對。”他順著話題點頭:“就在醫院對面,一百多米,很近的。”
“噢?那地段不錯啊,生意還好吧?”
“還可以。”他終于慢慢打開了:“那鋪面是這邊一個退休醫生買的,要不是我爸的關系,我也租不到。”
齊宏宇輕輕點頭,又自然而然的問:“一個月能賺多少?”
“其實賺不到幾個錢。”
“為什么呢?不說生意還可以嗎?”齊宏宇問道:“張曲直要的提成很高么?”
話嘮又閉嘴不說話了。
“好吧,我們再換個話題。”齊宏宇搖頭:“娃兒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