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祁淵腦門上同時冒出了幾個碩大的問號,一臉懵逼。
石羨玉解釋道:“他就曉得自己跟‘碩哥’干活,跟了有快一年了,只見過‘碩哥’兩面。平時都沒啥事,有事也不準他們問東問西,能不能干就一句話,能干就拿錢干活,完事。”
蘇平嘖一聲:“那看來是專門養著干臟活的,難辦了……他平時都待在哪兒?以前都干過什么活?”
“住城中村,幫忙催過兩次債,砍過個賭棍的手,沒了。”石羨玉說道:“他還有三個搭檔,其中兩個就是昨天傍晚在食堂用張曲直的消息牽制我的那兩人,還有一個當時躲在角落和他視頻,好讓他掌握我的動向。
兄弟伙已經在追查著了,目前還沒有什么消息,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至于那個碩哥……可能就是游聞許的人。”
齊宏宇不爽道:“這線索還蠻重要的……所以你為什么總是跟牙膏一樣,我們擠一點你才說一點?”
“那我之前也沒機會說啊。”
蘇平便道:“你手里還有什么線索?可以的話,都說說吧。”
石羨玉仔細想了會兒,搖頭:“就這些了。早會中談及的內容不多,雖然千頭萬緒,但沒取得突破的,都不會拿出來講,兄弟伙也就曉得這條線并沒有什么收獲了。”
“這樣好啊。”祁淵感慨道:“不像我師父開會,又臭又長。”
蘇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別以為有外人在我就不敢打你了!”
祁淵立馬縮縮脖子,噤若寒蟬。
齊宏宇忍俊不禁,同時也不免感慨這對師徒感情真好。
他和凃仲鑫感情也不錯,但以尊重為主,交情并不算太深,相處起來也不如蘇平和祁淵那般輕松自然。
作為已經莫得家人的孤兒,看到他倆,不免艷羨。
隨后他岔開話題:“那么按照現有的信息,我認為咱們有三個重點調查的目標。”
這話一出,果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蘇平立刻看向他,一揚下巴:“說說看。”
“首先自然是張曲直本人了。”齊宏宇早有腹稿,當下開口說:“他疑似作為游聞許集團的‘馬前卒’,壟斷這家醫院藥源長達十余年,近期又壟斷了醫院內及附近的水果生意,承包了醫院食堂,所知曉的信息絕對不少。”
“嗯。”石羨玉深以為然:“至少他肯定不會像那個假醫生一樣,一問三不知。有順藤摸瓜的條件。”
蘇平表示同意:“沒錯。但不能報太大的期望——既然他背后的集團打算將他拋出來,作為棄子吸引我們的火力,這基本就意味著,要么他背后的人對他有足夠的信心,認為他不會松口,要么就是他并不曉得關鍵的秘密。”
“還得小心他被滅口。”祁淵說:“因為還有第三種可能——該集團已經下定決心干掉他,死人開不了口,即使法醫有能耐搜集到‘無聲的證言’,其信息也有限,對搗毀該集團沒有實質性幫助。”
“這點我們也想過,已安排人暗中尋找張曲直并提供保護了。”石羨玉說道。
蘇平問:“另外兩個目標呢?”
“碩哥。”齊宏宇說:“他能安排假醫生,妄圖以下毒的方式控制我,且知曉張曲直的事兒,表明他的級別很可能在張曲直之上,至少也是平級。如果張曲直具備成為順藤摸瓜的那根藤的條件,這位碩哥當然也具備條件。”
蘇平頷首:“能安排假醫生給你下毒,能安排人以張曲直的消息牽制羨玉的人,確實值得重點關注,得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石羨玉輕輕搖頭:“目前沒有明確的思路,也沒有取巧的辦法,通過假醫生很難尋到此人,只能希望另外三人落網后,能給我們帶來新的線索了。”
“所以這條路也急不得。”祁淵說道,接著問:“最后一人是誰?”
“黃天成。”齊宏宇說道:“前提是他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