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立刻說:“監控加定位,一方面讓圖偵兄弟調查附近監控,另一方面,讓小豪篩出管金童的有記錄到山城以來的,位于這附近的全部定位信息,并進一步篩出停留時間超過八……不,超過四個小時的。”
仇教導眼前一亮:“我立刻就打電話安排!”
“你還是親自去吧。”石羨玉說:“相比于現場,仇教你還是更擅長‘運籌帷幄’,調度人手。”
“這……”仇教導猶豫兩秒,點頭:“行吧,那現場就交給你了。”
石羨玉當即說:“放心吧。哦還有件事,你隨便抽調名圖偵就好,可別把最牛批的那幾個調走,我們還需要他們幫忙追查施洋杰呢。”
齊宏宇也補充說:“對啊對啊,說白了這也是一場賭博,這要要管金童沒在附近租房子,你又把精英抽走,那我們就抓瞎了。
而且,你這邊關鍵在小豪身上——他要能有進展,那很快就能鎖定目標;他要沒有發現,那基本能確定管金童在這一片沒租房子,調再多圖偵去盯監控也白瞎。”
仇教導輕輕點頭。
這個道理他還是能明白的。
于是他也不耽誤,又交代石羨玉幾句,把現場情況,諸如現場警力、已排查范圍等細節都一并快速和他說了,然后便風風火火的離開現場。
看著他驅車離開后,石羨玉收回目光,對齊宏宇問道:“話說……定位這個,倒確實是個法子。你是急中生智還是怎么著?”
“定位只是很常規的法子,用得著急中生智么?”齊宏宇斜他一眼。
石羨玉道了聲果然,并說道:“你就是想支開仇教導。”
“他最近太累了,不適合繼續在一線撐著。”齊宏宇說道:“何況這確實算個方向,讓他跟著就是,有收獲最好,也讓他振奮振奮,沒收獲也沒啥子,就當讓他休息休息。”
石羨玉嗯一聲,又問:“你真沒快速鎖定施洋杰的法子?”
“真沒。”齊宏宇語氣有些無奈:“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把他給算出來……這樣吧,咱倆先去那棟爛尾樓看看。”
聽他這話,石羨玉先是略顯失望,接著又納悶道:“去爛尾樓做啥子?不已經有兄弟查過那了嗎?”
齊宏宇擺擺手讓他抓緊時間走,回到他車上,才邊點火邊說:“就是再去看看。也不是不信任兄弟伙,更不指望能在那找到他,但說不定能發現些蛛絲馬跡呢?”
石羨玉立刻反手拉下安全帶系好,追問:“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想法沒有,你可以認為是僥幸心。”
“你又想賭一把?”石羨玉有些炸毛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靠點譜行不行?萬一賭錯了怎么辦?牛主任的命不是你拿來賭的籌碼!”
齊宏宇不出聲,默默受著,并悄悄看了他幾眼。
自打游聞許集團浮出水面以來,石羨玉就再不復初見時那般懶散、從容的模樣了,以往喪的影子更是半點見不著,反倒時常表現的氣急敗壞。
由此可知,他究竟承受著多大的壓力。更可知,他對于生命,比自己這個法醫要敬畏的多。
“怎么?”見他不出聲,石羨玉更氣不打一處來:“說話啊!啞巴啦?”
“焦躁吞噬了你的判斷力。”齊宏宇輕輕搖頭,說道:“你說說,我們現在又能做什么呢?”
石羨玉張口就說:“能做的很……”
但才吐出幾個字,他就說不下去了。
齊宏宇聲音低沉:“是吧?硬要做點什么,就只能像兄弟伙一樣,用笨辦法一點點搜查,必要時挨家挨戶詢問,再不然利用無人機偵查……
不是說這么做沒意義,只是我倆投入其中沒意義,他們不缺兩名警力,缺的是明確的方向,更高效率的方法,這是你身為隊長應該提供的東西。”
“所以你選擇去賭。”石羨玉悶悶的說。
“賭贏了,方向就有了;賭輸了,無外乎你我兩名警力。”齊宏宇側目看他:“為什么不呢?”
石羨玉輕嘆口氣:“果然。雖然很不喜歡看你去賭,但每一次,你總能拿出我難以辯駁的理由。又或者說,你總看似在賭,但其實都在心里權衡好了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