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機?”
連安國真納悶了,這還有什么時機不時機的說法么?
“我也不清楚。”齊宏宇搖頭說道:“但我覺得,買兇者找許經朝殺害施洋杰,并放回牛庭墨,對他而言著實是個昏招,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所以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石隊或許想將這隱情也給解開。”
連安國表示不懂,不明白這和時機有什么關系,只覺得理解不了他們的腦回路。
但也無所謂了,他覺得自己干好本職工作就是,沒必要知道太多,尤其這樁案子牽扯甚廣,大而全與小而細的信息,知道的人都越少越好。
所以齊宏宇也沒詳細解釋的意思,并三下五除二的剖開了施洋杰的腹腔,打開腹膜,仔細觀察腹內臟器,并細致檢查了胃和十二指腸內容物。
觀察幾眼,齊宏宇說:“中午吃的面包,嗯,還有蛋,看分量是兩個,另外白花花的看著像牛奶,其他沒什么特殊的。”
“吃的怪簡單。”
“劫持個人,想吃好點也沒條件。”齊宏宇說道,又繞著解剖臺走半圈,走到施洋杰頭頂處,對著他的腦殼用手指畫了個圓,說:“你等會把他腦殼打開,看看腦花吧。”
連安國回頭看他:“你有事?”
“沒。”齊宏宇說:“我坐會兒……站久了,肚子難受。”
連安國才想起來他傷口還沒好,趕緊說:“哎呀,你怎么不早點講!快快快,你趕緊到那邊坐著去,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就成。”
“嗯。”齊宏宇也不客氣,摘掉手套,拉來凳子坐在一邊,又捧起筆記本說道:“我做記錄,有什么異常你就說一聲,嗯,正常的數據也說一聲。”
連安國走到尸體頭部,說:“好。”
……
施洋杰的解剖任務不算復雜,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了。
當然,其中也有解剖做的不是非常細致的原因在,不過對這具尸體而言,也確實沒必要過分細致,只要結論確切,無可辯駁,沒有疏漏,也就夠了。
期間,沒有任何人進解剖室,連安國所擔心的袁國安、石羨玉,齊宏宇所擔心的牟邵華,都沒進來。
所以齊宏宇覺得自己死虧,泡面沒吃上,肚子餓得慌。
“哎呀,不就是一桶泡面嘛。”連安國說道:“現在去吃碗羊肉粉它不香嗎?這樣,你的粉我請了!”
“那我要加肉。”
連安國眨眨眼,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哈哈一笑,齊宏宇摸出警務通,給石羨玉打了個電話。
“師兄?”
“嗯,解剖結果出來了,”齊宏宇說:“和之前打電話告訴你的一樣,沒有反轉,一刀斃命。
結合腦脊液電解質等實驗室結果共同判斷,施洋杰的死亡時間確定在中午一點半在兩點之間,因為時間隔的不長,還算比較精確……你那邊呢?查到什么沒有?許經朝他服刑前具體是做什么的曉得了嗎?”
“殺狗的。”石羨玉在那頭回答道:“出獄后他本想重操舊業,然而現在因為規范化屠宰,不能殺狗了,他偷偷殺過幾頭,結果被人舉報,罰了款。”
齊宏宇念叨了兩遍:“殺狗的……”
隨后他側過頭看向連安國:“老連,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殺羊屠狗方法上大致都一樣是吧?”
“差不多,中型的家畜據我所知應該都是這么屠宰的。”連安國想了幾想后回答說:“道理很簡單,體型大的吊不起來,體型小的又沒必要,直接抹喉就成。”
應句曉得了,齊宏宇又對著警務通說:“那么,受害者的致命傷,與許經朝的一貫屠宰手法相符,且手法并未生疏也有了解釋,應該就是他沒錯了。還有別的發現么?”
“回隊里細說吧,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對了,你吃了不?”
“正打算去”齊宏宇回答道,然后問:“干嘛忽然問這個?你想請我吃火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