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部分。”石羨玉回一句:“你說了好幾次沒想到了。”
齊宏宇不回話,只是繼續盯著單向玻璃那面的許經朝。
良久后,他問道:“我倆還不進去么?”
“先等等吧。”石羨玉說:“至少等那邊的結果傳回來……本來是想直接過來審的,結果出了這岔子,真讓人意外,也算驚喜。”
齊宏宇嗯一聲,也沒什么意見。
過了幾秒,他又想到了什么,說:“對了,我提個建議,最好再派出一堆人去,盯好缺牙巴。梁惠清忽然崩潰自首,不管到底什么原因,她與缺牙巴團伙肯定出了我們不曉得的大變故,得早做準備。”
石羨玉眼縫彎彎:“你一個只管破案的法醫都想到了,他們那幫成天跟這類團伙打交道的老狐貍又哪能忽視這點?”
“也對。”齊宏宇說道,并拿出警務通,遞給石羨玉:“打個電話讓小趙收著點吧,我看許經朝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無所謂。”石羨玉說:“并不是非得由你我來擊潰許經朝的心理防線,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口……這樣吧,不如你直接和小趙說,別玩了,直接拿下許經朝,我們就不進去了。”
齊宏宇點點頭,說了聲也好,便直接給趙博打了個電話,將石羨玉的意思轉告趙博。
趙博比了個OK的手勢,便直接掛斷電話,隨后看向許經朝。
打量了已遠不復剛抓時那般淡定,此刻已滿臉冷汗的許經朝幾秒,趙博又低頭看看筆錄本,說:“最后和你確認一次,你說自己在中午一點左右,看見受害者劫持了一名中年人,你憤而出手,不慎把死者殺害,是吧?”
“對,就是這樣。”許經朝連連點頭。
趙博抬頭看他:“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隨身揣一把尖刀?”
“這……剛剛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我是殺狗的,現在不能殺狗了,只能該殺羊,這羊比狗大,我去超市重新買一把刀,回家路上正好碰到這事兒,這不很正常嗎?”
趙博呵一聲:“你家在長生區,跑到我們江陽超市買刀,完了回長生的路上碰見了這檔事兒?騙鬼呢?”
“真就是這樣。”許經朝又耍起無賴來。
“那你上去就直接從肩頸照著死者的心臟捅下去了?”
“殺狗多了,習慣性動作。”許經朝雖然結巴,但還是咬牙硬撐:“你們已經問過一百遍了,就算再問一百遍,我也是這個答案,這就是事實,你們總不能要我胡編亂造吧?”
“嘴是真的硬。”趙博冷笑:“連殺人都招了,還這么嘴硬。我審訊這么多回,你這樣的還真沒碰幾個。巧得很,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替人頂罪的。”
“啥子哦。”許經朝眼珠子亂飄:“殺人哎,搞不好要槍斃的,誰那么蠢替人頂這個罪?”
趙博敲敲桌面:“所以要找個可笑的見義勇為的由頭,加上你蹲號子這么多年,見了很多罪責極重卻只判了死緩的犯人,大概曉得了死刑的尺度,曉得自己還夠不上槍斃。”
“說的真玄乎,誰會這么去賭啊,萬一賭錯了呢?”
趙博再次冷笑道:“賭命對你們來說不是家常便飯么?為了一點上網錢,你連自己姨夫都殺,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許經朝沉默,幾秒后才說:“當時那事,我也很后悔,蹲了二十二年,也付出了代價,現在我是無罪的。”
“你他娘的放屁!”趙博罵一句,繼續說:“我懶得和你掰扯這些,我就問你,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什么錢?我聽不懂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