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根本不敢動。
陰影太重了。
石羨玉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倆,見他們都不再開腔,便岔開話題說道:“嘮嗑的話先告一段落吧,談談正事兒。師兄,跟我一塊去訊問嫌疑人不?”
“我嗎?”齊宏宇回過神來,皺眉問:“為什么不喊小趙?你曉得我沒怎么訊問過人,經驗不足。”
“此案涉密,暫不公開。”石羨玉搖頭解釋,然后寬慰道:“放心吧,對方是自首,態度挺好,相當配合,沒什么難度,正好給你練練手攢經驗。”
聽他這么一說,齊宏宇當即也無視了自己傷口難受的事兒,點頭答應了下來:“得行,什么時候開始?”
“馬上。”石羨玉說:“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把大致案情,以及前兩次訊問的結果給你說說……走廊上不方便,去前邊那間監督室吧,嫌疑人就在隔壁訊問室里等著。”
齊宏宇哦一聲,當即邁步,跟在石羨玉身側前行。
進了監督室,齊宏宇往邊上一看,心下了然。
果然是她,梁惠清,已退居二線的督查總隊前隊長,來看守所之前,石羨玉還提起到了她,而他先前火急火燎的離開,齊宏宇便猜到大概就是為了她而去的。
這女人級別很高啊。
既然連她都已經落網了,是不是意味著,以她為傘的那幫團伙,已經搖搖欲墜了?
此時此刻,她便坐在訊問椅上,雙手被固定在審訊椅上的擋板處,面色麻木,目光呆滯空洞,毫無神采。
她的白警服倒是還沒脫,估計是沒來得及,但警銜警號之類的倒是被取掉了,臂章上也綁了塊白布蒙著,兩邊衣領還被剪掉了一角,根本看不出警服的標識來了。
也對,警服神圣,蘊意非凡,肯定不能讓她直接穿著警服接受訊問,且這次訊問結束之后,就得把這件衣服直接脫了,換成便裝。
原則上說,但凡停職,都得將證件與相應的標識等收回,待復職后再重新發放。
收回目光,齊宏宇又看向石羨玉。
“從‘術語’上說,她是典型的兩面人。”石羨玉開口道:“但實際上,她至少具有三重身份——督察總隊二級警務專員、缺牙巴勢力的幕后魁首及暴富傘、涉外犯罪集團魁首圖安·烏胡所克·托馬雷杰安·克洛斯的情婦。”
聽到前幾句話,齊宏宇都沒有什么反應,因為早有所料。
但聽到她還是那一串名字后,他當真驚呆了。
“啥子?情婦?”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說道:“不是,雖說以貌取人有點不太禮貌,但她這木頭樁子……咳咳咳,應該說真·刀削般的模樣,按理說應該不具備給人當情婦的硬性條件吧?更別說同時給四個人當情婦。”
聽完他的話,石羨玉也驚了:“啥子四個人?”
“你剛剛不是說了四個名?”
“圖安·烏胡所克·托馬雷杰安·克洛斯?”
“對。”
“這TM是一個人!”石羨玉翻個白眼:“歪果仁的名字,有的就是長的要死。”
齊宏宇這才了然,輕輕點頭:“也就是只有克洛斯一個人……話說這人審美是不是有些異于常人?還是說歪果仁的喜好和我們都不大一樣?”
此時,杜巖干咳一聲,說:“梁惠清年輕的時候也算貌美如花,只是后來出了些變故,她臉挨了歹徒兩鏟子,才變成了這模樣。”
石羨玉也接話說:“大概七八年前吧,那會兒我倆都還沒有畢業。”
“她原先也是個好警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