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齊宏宇篤定道:“我和我老漢的基因一致,至今尚且是迷,但我想應當與克隆無關,這是早就得出的結論,你不要總是拘泥于傳統的思維,一直揪著這種可能不放了。”
“但不是克隆,又如何能做到你倆基因一模一樣呢?”
齊宏宇答:“可事實是,克隆也無法做到讓我倆的基因一模一樣,所以不是克隆,我們得跳出這個怪圈,脫離它的掣肘。”
石羨玉又是一陣沉默。
邊上的杜巖聽得云里霧里,此刻見他們停下,也忍不住插話問:“你們在說啥子?什么克隆?什么基因?有人和齊大法醫的基因一模一樣?”
齊宏宇看向石羨玉,問:“他不曉得我的事兒?”
“很正常,因為我沒到處亂說。”石羨玉道:“未經你的同意,關于你自身隱私,我不會往上報。”
“哦。”齊宏宇輕輕點頭,然后看向杜巖:“和你沒啥關系,你不用了解那么細。”
杜巖還是一臉懵逼,但曉得齊宏宇并不想細說,便也不多問了。
打破砂鍋問到底總是惹人煩的,又不是審訊,沒那個必要。
齊宏宇又問:“所以……聽起來重點基本都掌握的差不多了,那么,針對梁惠清的第三次訊問,還要問些什么東西?”
“主要就是細節方面了。”石羨玉說道:“沒多少挑戰和難度,但是個細致活,今晚基本要搞通宵,且之后肯定還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注定曠日持久。”
聽他這么說,齊宏宇一下打了退堂鼓:“那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不……”
今晚整通宵倒也罷了,關鍵在于之后可能還有好幾次通宵……
他自己手上的工作并不少,且很難推給別人去做,這種情況下還要熬好幾個通宵,他覺得自己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住石羨玉這個打鐵的家伙的折磨。
如果工作上有巨大難度或者挑戰倒也罷了,他還可以用愛發電,但這種并沒多少難度,且重點都已經知曉的差不多了,只差細節工作,他就不情愿了。
偏偏這樣的細節又不可或缺,而且因為案件性質還不能丟給其他人去慢慢磨,就很折磨人。
石羨玉輕輕點頭,并沒有半點為難他的意思,直說:“可以,只要訊問還沒正式開始……不,哪怕訊問開始,只要你答應我絕對不泄密,那么你隨時可以退出,交給我來就是。”
杜巖忽然插話:“我說句你們不愛聽的——齊宏宇,我雖認識你,勉強也算熟悉,但我不像石羨玉那么信任你,所以,你要退出行動,原則上我是不能同意的。
不過……既然有瞇瞇眼替你擔保,倒也罷了,我可以同意你退出,而且也不必非要限制你行動或者對你進行監視什么的。
但你記住一句話,千萬不要泄密,而且,只要走漏了半點風聲在外頭,不管是你泄露的,還是我們內部除了問題,我都算在你頭上,且瞇瞇眼也得替你背鍋,承擔責任,懂?”
石羨玉眉頭一皺,目光透過眼縫盯著杜巖。
這句話,他確實不愛聽,而且他這么一說,也無異于直接硬逼齊宏宇做選擇了,因為梁惠清這等級別的人落網,外頭不可能沒有半點傳言,何況知情人也絕不止他們仨加齊宏宇。
有限范圍內的泄密,幾乎是必然的,也在他們的可承受范圍內。
但齊宏宇不曉得,再聽杜巖這么一說,哪怕硬撐著,他也絕不會退出,以免連累到自己。
偏偏石羨玉又沒理由反駁杜巖,他可以任性,但他不能在有組織內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仍舊這么任性,這樣對他,對齊宏宇都沒好處。
石羨玉忽然后悔拉上齊宏宇了,真沒想到杜巖會來這么一出,搞的現在騎虎難下。
他本意也只是讓齊宏宇接觸接觸梁惠清,并讓齊宏宇判斷判斷,那個克洛斯團伙是否與他身世有關,之后的訊問就不讓齊宏宇來了。
早知道避開杜巖,可千金難買早知道……
齊宏宇身上還有傷啊,哪里經得起這么折騰。
而此時,齊宏宇卻忽的一笑:“我只是說說而已。既然你一直在關注我,那就應該曉得,我這人從來不會打退堂鼓,從來都是莽著頭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