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巖咧嘴一笑:“那最好了。”
末了,他斜了石羨玉一眼:“好了瞇瞇眼,別用那種眼神瞪我,我也是為你們倆考慮。”
齊宏宇悚然一驚——他竟看得到石羨玉的眼神!
就聽杜巖繼續說道:“你我都清楚,這么大的行動,這等級別的兩面派,不可能半點消息都不走漏。那之后呢?走漏了算誰的?上邊會不會懷疑你這位師兄?還有,作為擔保人的你呢?怎么辦?
等到那時候,克洛斯團伙還沒搗毀,我們自己人就亂起來了,這算什么事嘛!所以,不管是為了你們著想,還是著眼于大局,小齊,你都沒有退出的可能了。”
石羨玉淡淡的說道:“怪我多嘴多舌,保密意識不強。”
杜巖攤手。
該說不該說的話他都說完了,他已盡到了責任,也并不介意石羨玉和齊宏宇對他不滿。
他也清楚,自己的性格從來都不討人喜歡,他就不適合說話與決策,只適合執行。
他也曉得,若非背景過硬,加之屢立奇功,他別說在這個年紀爬上支隊長的位置,再給他十年二十年也休想。
所以他是負責行動的B角嘛。
“好了。”齊宏宇接話道:“前兩次訊問的筆錄給我看看,我們稍稍準備一下,就開始吧。”
“要得。”杜巖接話說:“你們準備,我要去部署工作,安排兄弟們配合你們刑警去行動了。”
齊宏宇抬起頭問:“搗毀缺牙巴團伙的行動?”
“對頭。”杜巖說道:“雖然有些倉促,但我們確實沒多少時間了——克洛斯已經決定要除掉他,除了梁惠清外,他一定還有別的后手。
所以……哪怕證據不足,哪怕會有后遺癥,我們也必須立刻行動,將他掌握在我們手里。”
石羨玉默默收回已經瞪了他很久的目光,說道:“我有個建議。”
杜巖挑眉:“說。”
他沉聲說道:“確保安全的前提下,別急著行動,試著釣釣魚,或許會有驚喜。”
“嗯?”杜巖一愣:“你的意思是……等克洛斯安排的后手跳出來,打算對缺牙巴動手的時候,我們再出面,把克洛斯后手解決掉,并將缺牙巴捉拿歸案?”
“對。”石羨玉面無表情的說道:“梁惠清都能因與克洛斯離心離德,加之察覺到克洛斯想害她,而在明知自己罪名幾乎免不了槍斃的結果的情況下還選擇向我們自首……”
杜巖接話:“那缺牙巴在親眼看到卡洛斯要殺害自己的意圖,且被我們抓到后,也大概率不會再有所隱瞞,而是會選擇想辦法把卡洛斯也給弄進來。”
聽他們討論了片刻后,齊宏宇也問:“所以為什么不同時把克洛斯拿了?梁惠清不也供出了他么?還是因為他是歪果仁?他不可能有豁免權之類的玩意兒吧?”
杜巖雙眼微斜:“他已經跑了,看時間,梁惠清剛離開他家不久,他就已經跑了。我的兄弟們付出巨大代價拿下他懸崖上的那套別墅,卻撲了個空。”
“巨大代價?”齊宏宇站了起來:“那幫家伙竟敢暴力抗法?”
石羨玉也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杜巖——這話杜巖此前也沒有和他說過。
同樣是交火,本土的匪徒與警方對抗,與克洛斯那幫家伙暴力抗法,可完全是兩種概念,不可同日而語。
后者的影響,要惡劣千百倍,甚至可能造成某種程度上的沖突。
克洛斯是沒腦子么?竟敢這么囂張?
“你們想岔了。”杜巖卻搖頭說:“是暴力抗法沒錯,但……并不是你們認為的歪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