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這么猖狂的么?”
“不是猖狂,而是他可能已經想好了脫身之計。”石羨玉說道:“這家伙躲在暗處,靜靜的看著我們,一旦我們掌握了他的核心犯罪證據,便以后手立刻脫離我們國境。”
略一頓后,他又看向杜巖,繼續說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覺得我們查不到他頭上,即使我們明知道是他干的,也拿他沒有辦法,因為我們沒有證據。”
齊宏宇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鐵塔一眼,微微抿唇。
他也想起來了,杜巖說過,這套豪宅雖事實上歸克洛斯所有,但卻并非掛在克洛斯的名下,房主是他馬仔的名字。
就連他坐著離開的那架直升機,也不是克洛斯的。他在境內近乎沒有任何登記在案的動產與不動產。
因為以他為首的集團中,整個集團都是他的一言堂,沒有人膽敢忤逆他的意志,也沒人敢不經允許擅動他的資產,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這一紙證明來保護自己財產。
這也成了他最主要的保護色,很難憑借這些東西,這些事情,真正給他定罪,哪怕他的馬仔出賣了他也沒用,單有供詞,沒有物證,依據無罪推定原則根本無法定他有罪。
或許,早在最開始他便防著這一天了。
想到這,齊宏宇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那幫助紂為虐的龜孫兒,比起克洛斯更他媽可恨!都他媽走狗漢奸!一個個的,全該以叛國罪論處!”
杜巖淡淡的說道:“所以兄弟伙動手的時候毫不留情,整個攻堅戰擊斃三十多人,剩下的也人人帶傷,基本都被瓦解了意志。你們要是現在訊問的話,估計會很輕松。”
石羨玉搖頭說:“他們知道的東西恐怕不多。作為歪果仁,克洛斯真正的心腹及得力干將,肯定也都是歪果仁。即使是他派去刺殺梁惠清的家伙,也是土生土長在這片大地,但祖上和國籍都在瀛洲的歪果仁。”
“他們再說吧。”齊宏宇搖搖頭,問:“能不能收集到實質性的,克洛斯長期居住且生活在這的證據?”
“能,但不多,而且沒實際意義。”杜巖說道:“我這伙弟兄辦案雖然不專業,但好歹大部分也都是警校出來的,基礎知識還扎實,問了那幫子匪徒不少基礎性的問題。
其中就包括克洛斯的日常起居這方面,結果怎么著?那家伙平時除了泡茶和吃飯之外基本干啥都不動手,開關門這些不說,穿衣睡覺都要人服侍,洗澡也要別人給他洗,拉屎都要別人幫他擦。”
齊宏宇滿臉嫌疑:“噫!好惡心!”
杜巖攤手說:“而且他觸碰過的東西,他都會立刻讓人擦拭干凈,除了極少數與人密探的時候外,身后隨時跟著兩人,專門跟在他屁股后面撿掉下來的頭發,就連他在床上鼓掌的時候她們都在邊上站著……”
石羨玉抬手捂著防毒面具,無語道:“這人有被抓妄想癥嗎?”
“難免吧。”杜巖說:“惡事做絕,他恐怕也不會盲目自信到覺得自己真就能一輩子不進入我們的視線,總要做好準備。反正他有錢,又不用他親自收拾,花點錢就好了。”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石羨玉松開手說:“能幫他干這種事,肯定得是心腹乃至死士了。培養這玩意兒代價不菲,不僅僅是錢,還很燒心力,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結果千辛萬苦培養出來就為了幫他撿頭發?”
想了想,杜巖又說道:“或許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難。聽那幫匪徒說,做這些事兒的都是瀛洲女人,那邊文化是什么樣兒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最是擅長洗腦和奴役,培養死士正是他們的拿手戲。”
石羨玉其實不太了解那邊的文化。
但聽杜巖這么說,就當是這么回事吧,輕輕點了點頭。
反正后續還是要進行全面調查的。
“先出去吧。”此時,齊宏宇搖搖頭,抬手對戶外指了指,示意出去外頭再說,這里邊環境太惡劣太壓抑了,而且戴著防毒面具交流也不方便,說話聲音聽著很悶,聲音小了還根本傳不出來。
杜巖和石羨玉顯然也不想在里頭多待了,立刻跟著出來。
將門再次關好,又走出去老遠,齊宏宇才摘了口罩,用力的吸了兩口新鮮空氣,隨后問:“收繳的刀具武器那些呢?都放在了哪兒?”
“茶廳,那邊相對寬闊點。”杜巖說道,并示意特警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