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又挪到茶廳。
茶廳位于豪宅邊緣處,帶一個小陽臺,面積比想象中要小一些,目測不過三十四平的樣子,裝修方面,與臥室、衣帽間也有些格格不入,整的是日式居酒屋的風格。
左右居中,前后近門處約三分之一的地方,擺放著個不高但挺大木茶幾,茶幾上拜訪著一整套的功夫茶具,角落還有一盒雪茄,一枚雪茄剪,另一旁擺了香薰假山,若把香薰點上,煙霧彌散,想來也有點仙氣盎然的感覺。
就是看位子,這是跪坐位,久坐的話恐怕不太舒服。座位背對木推拉門,正對陽臺,從這個位置看出去風景其實還不錯。
茶廳左右還有屏風,還挺有設計感,單單看這個茶廳的話,裝修方面其實蠻不錯的。
就是與其他房間的風格格格不入罷了,且確如杜巖說的,他的臥室和衣帽間設計的太農家樂風了,過分濃艷,毫不內斂,看起來半點感覺都沒有。
齊宏宇掃了眼茶幾邊上,兩個屏風之間的空地上擺放的形形色色的武器。
身為法醫,一些常見的槍械他還是認得出的,畢竟槍彈傷的勘驗也要用到這方面知識,只是也僅限于此了,平時也更多只是紙上談兵,因為持槍類案件相對少見,槍彈傷就更少見了。
當法醫這么多年,齊宏宇也就碰到過些爆炸傷,且經歷過幾十起爆炸案罷了,大多數還是煤氣天然氣爆炸,正兒八經的炸彈爆炸案僅有三四起,其中一起他還差點成了受害人,也是那次爆炸,導致句谷兒殘疾……
至于槍殺槍傷類案件,他還沒碰到過。
跟著石羨玉以后,才經歷且參與過幾次槍戰,且因為他是“參戰”人員,事后驗傷工作都沒讓他做。
還是各類琳瑯滿目的刀具砍器和棍棒等,齊宏宇更熟悉。
這些武器不論種類和量都不少,足足上百件,勉強還算整齊的堆在布上,槍也多,長的能有十多把,短的三四十把。
甚至于,齊宏宇還看見了幾枚瓶子模樣的東西,他隱隱能推測出那些是啥玩意兒。
果然,發現他和石羨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些瓶子上,杜巖說:“都是些自制的燃燒彈、汽油彈,威力有限,但二樓有大量木質家具,一旦引爆也非常麻煩,所幸我們在四樓就把他們給打垮了,否則這套房子可能保不住。”
齊宏宇輕輕頷首,爾后目光便從這些武器上邊挪開了。
他的視線落在了茶具上邊。
思索片刻后,齊宏宇問:“話說,梁惠清有沒有說過,她最后一次見克洛斯時,是在哪個位置?”
“就這間茶廳。”石羨玉回答。
齊宏宇追問:“當時除了她和克洛斯,還有別人嗎?”
想了想,石羨玉搖頭:“沒說,也沒問。”
“哦。”齊宏宇又看向杜巖,說道:“你剛剛說,克洛斯身邊有人跟著,將他觸碰過的東西,掉落的頭發都處理干凈,‘除了’與人密談的時候,是這回事吧?”
杜巖頷首,想了想,又補充說:“對了,茶廳算是克洛斯給自己留的一個比較私密的空間,平時除了專門給他收拾痕跡的幾個女人外,其他人都不能隨意進來。他似乎很愛喝茶,且享受喝茶的私人時間。”
“那……他和梁惠清見面,會不會讓那幾個女人出去?”齊宏宇心思活絡了起來:“即使事后再派那幾個人進來收拾,但因為沒有一直盯著,加上梁惠清走后他跟著也就離開了,會不會收拾的不那么細致?”
石羨玉眼微睜:“你的意思是……茶廳當中,有可能留下克洛斯的生物學痕跡?”
“對頭。”齊宏宇從口袋里摸出兩雙新的手套,將其中之一丟給石羨玉,說道:“我倆找找看吧。”
說完,他便已戴好了手套,并走到茶幾邊,順手將雪茄剪拿起來。
湊近看兩眼后,他嘴角微揚:“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