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羨玉認為,黃梁柯對秦詩卉不大尊重,恐怕其骨子里并沒有將之當做自己的配偶,至少與自己并非平等的存在。
想了想,齊宏宇便在石羨玉記錄的功夫里,又問了幾個問題,諸如他們最近是否有出門旅游,黃梁柯會否帶她出席一些飯局及應酬場合,平日里在家是否會做家務。
都得到了否定回答。
基本能確定,黃梁柯要么過于大男子主義,要么便是真如石羨玉判斷的那樣,并沒有平等的看待秦詩卉,甚至沒真正把她當成配偶,而只是附庸。
但秦詩卉也不太高興了,皺著眉問:“警官,你問這些做什么?”
齊宏宇便答:“為了破案。具體的說,主要是為了對他的性格特征做個更全面的畫像。”
秦詩卉將信將疑。
這時,齊宏宇又問道:“他和他家親戚,還有你娘家人的關系怎么樣?”
看了他兩眼,秦詩卉最終還是配合道:“這倒是挺好的……對了,我哥哥還有他表哥都住在我們邊上,當時都是他借錢買的房子。
除了他們之外,他的爸媽,還有兩個兄弟,還有我爸媽都住在這附近,當時很多也是向他借錢才湊到的首付,他說一大家子住的不遠不近,保持一鍋湯的距離最好了。”
“一鍋湯的距離?”
秦詩卉解釋說:“就是煮好一鍋湯,端過去,到了地方湯還是燙的,這就叫一鍋湯的距離,這樣不遠不***時有什么事好幫襯,也好相聚,又不至于時時碰面積攢矛盾。
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和我弟,和他表哥就是住的太近了,原本關系最好的三家,現在反而有了些矛盾,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畢竟影響感情。”
略一頓,她似又有些遲疑,片刻后才繼續說:“說起來,他二表哥的錢還沒還完呢,七年前借了四十萬塊錢,就還了十萬左右,之后就沒下文了。”
“你哥呢?”
秦詩卉說:“他當時才工作不久,借的更多,但他很自覺,加上工作找的還不錯,收入可以的,每個月都很自覺地擠點錢來,早就還清了。”
“他有沒有和親戚吵過架?包括他的親戚和你娘家的親戚。”
“印象里有過幾次,”秦詩卉再次回憶起來,邊想邊說:“不過感覺不能算吵架吧,就是有時意見不同,聲音會大點。”
“動過手嗎?”
秦詩卉連連搖頭:“當然沒有。”
齊宏宇又問:“他平時會不會帶人回家里?包括朋友、同事之類的。”
“會,”秦詩卉回答,接著又再次搖頭:“但不是很多,偶爾有人上門,坐到差不多飯點他都會招呼著出去吃飯。”
說到出去吃飯,齊宏宇想起剛剛秦詩卉還答過,黃梁柯赴飯局或者應酬什么的,包括同學會和喜酒滿月酒等都不會帶上秦詩卉,便問:“你呢?”
秦詩卉抿了抿嘴,臉色略略有些難看。
齊宏宇眉心再次擰緊。
雖然這個問題問了出口,但他也并未意料到是這個結果。
從家里招呼客人出去吃飯竟都不帶上秦詩卉?
赴宴應酬什么的,不帶上媳婦還可以強行解釋為場合不合適,但招呼客人吃飯都把妻子拋下,確實說不過去了。
感受到齊宏宇的目光,秦詩卉反應過來,強笑道:“我不喜歡飯桌那樣的氛圍,自己在家弄點吃的挺好的。”
齊宏宇毫不掩飾的看了她幾眼。
眸子布滿血絲,眼袋略腫,眼角淚痕未消,鼻頭仍舊通紅,但淚水早已沒有了,也許久都沒再看到她哽咽抽搐。
見狀,齊宏宇再次暗嘆,隨后點點頭,沒再追問下去。大抵已經有判斷了,沒必要戳穿秦詩卉,讓她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