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齊宏宇觀察了下石羨玉,見他露出贊同的表情,齊宏宇便繼續說:“更何況,可不僅僅是秦明生一個人和黃梁柯和解。
你也聽到了,秦詩卉親口說的,她的父母也在附近買了房子,和黃梁柯關系不錯;另外,秦詩卉還有個姐姐秦月仁,與秦明生還是龍鳳胎姐弟,唯有她仍與黃梁柯幾無往來,住的也遠,基本不跟他們聯系。”
聽到這兒,石羨玉微微皺眉,片刻后終于點頭認同道:“確實,也就這個秦月仁的表現還算正常,其它的,秦明生也好,秦詩卉父母也好,都有點迷,前后存在矛盾。”
“是啊。”齊宏宇接話說:“十年時間確實挺長,能改變很多事情,甚至看到黃梁柯真正對秦詩卉好的話,還可能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一點點放下偏見,捏著鼻子去接納他。
但這第一步無疑極難邁出,更關鍵的是,黃梁柯當真對秦詩卉好么?別忘了,秦詩卉親口說的,黃梁柯還打過她,看情況次數還不少,頻率也不低。
這家人本來就極其反對這樁婚事,即使再保守再不樂意看到子女離婚的父母,這種情況下也得勸他們倆離婚了吧?就算秦詩卉仍舊一意孤行,他們也絕不會給黃梁柯好臉色看才是。”
石羨玉沉吟片刻,再次開口問:“會不會……是為五斗米折腰了?黃梁柯畢竟有錢,家底相當殷實,人脈也還算雄厚。”
齊宏宇搖頭:“若如此,秦詩卉娘家當初就不會將如此豐厚的彩禮還回去了,他們不是為了錢而出賣兒女的人。”
“此一時彼一時。”石羨玉雖然大體認同齊宏宇的判斷,但此刻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說:“此前下禮,在他們極端不贊同這樁婚事的情況下,收了彩禮恐怕會讓他們心里升起一股賣女兒的感覺,讓他們很不舒服。
但此后就不一樣了,他們再怎么不待見黃梁柯,黃梁柯也是他們女婿,女婿孝敬岳父母,與孝敬自己父母一般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即使黃梁柯年歲與他們相近,從大義上說,他們也沒了拒絕的理由,也不必再經受良心的拷問。
這就埋下了個底子,即黃梁柯與秦詩卉結婚后,再想拿糖衣炮彈來攻克秦詩卉娘家的心防,已經容易了許多。而一旦接受了黃梁柯的饋贈,哪怕只是出于拿人手短的心態,難免也對他有所改觀。”
齊宏宇思索,點頭:“確實,我沒考慮到這點,你的說法也符合邏輯。那我收回我先前太絕對武斷的話,但我還是認為,秦明生很可能已經和黃梁柯搞到了一起。”
石羨玉跟著點頭:“我不否認你的推測,只是提醒你別太武斷。”
“曉得。”齊宏宇說:“除了秦明生之外,黃梁柯請的保姆也存在一定的知曉內幕的可能,得找機會接觸接觸,你覺得呢?”
“可以,看機會吧。”石羨玉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創造機會……嗯?你看前面那個人,像不像秦明生?他下班了?”
齊宏宇側目去看,隨后微微瞇眼,擠壓自己的睫狀肌,希望能看的更清楚些——這會兒雖然才六點,但進入十一月后,六點鐘天都要黑了,偏生小區里的路燈模式還沒來得及改過來,路上昏昏暗暗的,看不真切。
他們倆坐在車里,暫時也沒發動車子,沒開燈。
好在兩人夜視能力都還算不錯,也都不是什么臉盲患者,待得來人稍稍走進一些,輪廓更為清晰,便認出來了,確實是秦明生沒錯。
秦明生這人長的相當秀氣,且模樣顯小,分明三十五歲人了,看著還和大學畢業差不多。
偏還留著長發,基本稍稍化個妝就能直接穿女裝去搞詐騙。
與他英姿颯爽、一頭齊耳短發的龍鳳胎姐姐秦月仁正相反,看到照片時齊宏宇甚至都以為搞錯了,得知沒錯后還忍不住吐槽那根吉爾是不是長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