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東郡,地形呈東西走向,正好沿著黃河兩岸。
之前,郡治濮陽位于黃河南岸,處在郡內的西部地區。
后來,曹操在袁紹的支持下,登上東郡太守,便把郡治放在了東武陽。
東武陽位于黃河北岸,處在郡內的東部地區。
之后,他就在附近開辟屯田,慢慢的把周圍縣治控制了起來。
當初,兗州刺史劉岱死后,在陳宮等人的活動下,曹操得以繼任此職。
為了酬功,便讓陳宮獨領一軍,鎮守濮陽。
陳宮雖然占據了東郡郡治,獲得了一定的獨立權,但卻遠離了曹操的決策中心。
如今,曹操周圍,除了他的親族兄弟和當地程昱,其余的荀彧、棗祗、戲志才等人,皆是潁川出身。
如此疏遠的態度,自然就讓陳宮心懷怨恨,也讓本地士人大為不滿。
曹操盜墓的消息傳揚開來后,兗州境內的士族豪強暗流涌動,相互間的走動與串聯突然增加了不少。
這天,廣陵太守張超被陳宮邀請至濮陽——
寒暄之后,陳宮感嘆一聲,搖了搖頭,道:“真沒想到,曹孟德居然如此狂悖!”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支持他接任刺史之位……”
“這……”張超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應。
張邈張超兄弟皆是名士出身,一個擔任陳留太守,一個擔任廣陵太守。
他們一家與曹操的關系,很是親密。
當初討董之時,曹操領兵出擊,眾人皆不看好,唯有張邈派遣屬下衛茲跟隨作戰。
后來,曹操征討徐州陶謙時,就曾告訴家人,若是自己此戰失敗,沒有回來,就去陳留投靠張邈。
只可惜,雙方最終還是走到互相敵對的境地……
討董之后,張超覺得廣陵太遠,就沒有前往任職,留在此地,幫助兄長。
“公臺,你這是何意?”
聽到如此直白的話語,張超愣了一下,連忙問道。
“哼——”
陳宮冷笑一聲,道:“曹孟德盜掘梁武王之墓,也就罷了……”
“沒想到他卻如此喪心病狂,專門組織了盜墓部隊,就連本地的士族之家都不放過!”
“實在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憤!”
“這個……”張超皺著眉頭,面露遲疑,道:“會不會是劉玄德故意污蔑?”
“此乃曹孟德侄兒親口承認,豈能有假?”陳宮搖了搖頭,道:
“再說了,此事已經傳揚開來,追究事實真假,還有什么意義?”
說到這里,陳宮心中,就對劉備此舉,贊嘆不已。
作為本地士人,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曹操盜掘了梁武王之墓,確實不假!
不過,后面的污蔑,自然是子虛烏有!
然而,陳宮此時,已經暗懷叛意,自然不會幫他解釋。
“也是……”張超點點頭,轉而問道:“不知公臺有何打算?”
“之前迎奉曹操,確實是在下的過失!”陳宮感嘆一聲,繼續道:“如今,我要首倡義幟,將其驅逐出去,親手解決這個錯誤!”
說著,他就一臉堅定的看著張超:“此乃兗州士民的共識,還請賢兄弟鼎力相助!”
“這……”張超面露遲疑,道:“曹孟德兵力雄厚,戰力非凡,公臺可有致勝把握?”
“當然!青州刺史劉玄德與其緊鄰,對曹操的敵意昭然若揭,可以引為奧援。”
“奮武將軍呂奉先逃離長安后,先是投靠袁公路,又北上改投袁本初……”
“不過,袁本初妒賢嫉能,必不能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