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冷著臉,沉聲說道:“若是等他擊敗了劉備,必將一統兗州,聚兵削藩……”
“到那時,不知孟卓兄是否會心甘情愿的把陳留大權拱手交出?”
當然不愿意!
張邈聽到這里,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自從朝廷西遷,管轄不到關東州郡,他們這些地方郡守就獨霸一方,只手遮天,如同一個逍遙自在的國王,可以在勢力范圍內為所欲為!
這么大的權勢,自然不會有人愿意拱手交出。
再說了,當初大家同為漢臣,地位相當。
現如今,卻要對昔日同僚俯首稱臣,任由其宰割……
如此懸殊的差距,誰能輕易接受?
“不過,就算孟卓兄甘心,曹賊那邊又如何會放心?”
陳宮嘿嘿冷笑一聲,突然向前探出身子,湊到張邈身前,寒聲說道:“孟卓兄可別忘了韓文節的下場……”
“啊——”
張邈驚叫一聲,連忙向后躲閃,同時,也想到之前的冀州牧韓馥。
當初,他都已經把州牧之位交給了袁紹,但卻還是被活活逼死在廁所之中……
這就是失去權勢后的悲慘后果!
張邈想到這里,頓時就嚇出一身冷汗……
……
沉默片刻,張邈心中掙扎不休,不過,考慮到自己的權勢和未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反叛曹操。
于是,他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而問道:“公臺,我們兗州北有袁本初,南有袁公路,東面還有劉玄德,就算驅逐了曹孟德,之后又將如何自處?”
陳宮見他如此發問,心中大笑一聲,成了!
于是就捋了捋胡子,露出一臉的自信,微笑道:“孟卓兄不必擔憂,袁氏雖強,但卻野心勃勃,早已把劉備當做生死大敵!”
“等到我們驅逐曹賊,袁公路必將與劉玄德爭奪徐州,袁本初尚未平定幽州和并州,只要我們對其沒有敵意,他也不會向南出擊……”
“所以,短時間內,我們兗州并不需要擔心外敵!”
“有道理!還是公臺看得清楚!”
張邈點了點頭,心中贊嘆不已。
“自從董賊死后,西涼軍內部紛爭不休,內訌不停,朝廷百官在長安城內艱難度日……”
陳宮指了指一旁的呂布,繼續道:“等到兗州境內穩定下來,就可以請奮武將軍率兵,西征雍涼,把天子與朝廷接回中原……”
“到那時,我們就能奉天子以令不臣,恢復朝廷,平定天下……”
說到這里,陳宮的眼神之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似乎已經想到自己執掌朝政時的威風。
“不錯!”呂布連連點頭,道:“某家早已聯絡到河內張揚,若是能得到兗州的支持,就必能擊敗西涼殘兵,迎回朝廷!”
“好!好——”
張邈贊嘆連連,如此光明的前景,自然不能落后!
……
沒過多久,在張邈和陳宮的支持下,呂布襲取濮陽,繼任兗州牧,正式登上中原舞臺。
同時,兗州境內,各個州郡的士族一同相應,反叛曹操,支持呂布。
一時間,曹軍只剩下甄城、范縣和東阿三座縣城,形勢異常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