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安靜得讓人喘不夠氣。
猩紅的鮮血染紅了整張床單,床上躺著的少女四肢呈一個大字,而她的頭顱......
消失了。
突然,少女從床上爬起。
顫顫巍巍地朝我走來。
“我想你了,楊林。”
......
從床上驚醒時,我的后背全是冷汗。
我又夢到了這個夢。
在靜柔出事后,我就經常會夢到靜柔出事時的畫面。
直到很多年后這個夢才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但在見到秋水后,我又開始夢到這個夢。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畫面,不同的是靜柔和我說的話。
昨天在和梁山喝了些酒后,總算是能夠入睡。
雖然睡得并不好,但聊勝于無,起碼精氣神恢復了一些。
看了一下手機,有好幾條未讀消息,是梁山發來的消息。
“起床了沒有木頭?”
“木頭,斌哥說查到了些什么,你醒了來我家一趟。”
“那個秋水的父母不像你說的那樣,他們還活著。”
······
當我來到梁山家時,韓斌也在。
“斌哥今天不用當值么?”
“恩,局里暫時沒那么多事情,剛好也有一段時間沒休息,所以就休息了。”
“先喝點茶。”
梁山一邊沖茶,一邊讓我坐下。
秋水的資料大部分和我之前了解的一樣,不過她的父母依然健在。
為什么秋水要撒謊說她的爸媽都已經走了呢?
我有些想不明白,不過這幾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讓我更加關注的是秋水的老家。
韓斌在局里查到了秋水的老家住址,海珠市。
秋水的同事說她是香山人這并沒有錯,因為她身份證上確實顯示的是香山。
但是在這之前,秋水曾更替過身份證信息。
在還沒落戶香山前,秋水是海珠人,而且是海珠的本地戶籍。
靜柔和我,也是海珠人。
一次可能是偶然,兩次可能是巧合,第三次的則不可能再是偶然巧合。
同樣是海珠人,如果出現長相極度相似的兩個人,那么早就應該被媒體曝光。
但是并沒有。
還有就是,秋水是在案件發生沒多久后進行了更換戶籍。
在出入行程購票系統里,韓斌并沒有找到秋水的訂票記錄。
據我在秋水同事那里的了解,秋水沒有車子,而且也沒有駕駛證。
既不是訂票離開,也不是開共享汽車離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搭乘了的士或者黑車離開。
這么的細心謹慎,不難看出她不想被人發現。
“你要怎么辦?”
梁山遞了一顆煙給我。
“既然她的原戶籍在海珠,那我就回海珠一趟,在她老家應該能知道更多東西。”
“行,我陪你走一趟。”
“別了,你才剛結婚不久,而且你還有工作,不太好。”
“講什么鬼話,我去年的年假還沒休呢!你嫂子哪里就更加不用擔心。”
“我是怕會有什么危險。”
梁山的好意我能明白,但上次在地宮發生的事情讓我還心有余悸,我不想梁山在因我而犯險。
“屁危險,再危險有危險過上次嗎?而且兩個人辦事更加快點,就這么定了。”
“可是······”
“別給我搞那些玩意,等等吃過飯就出發。”
我實在是拗不過梁山,只能同意下來。
韓斌因為假期有限,所以就沒和我們一同去。
不過就算他要去,我也會拒絕,畢竟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讓他拋下手頭上的工作。
午飯過后,我同梁山便準備開車回海珠。
離開時韓斌叮囑我們小心些,有什么問題立馬聯系他。
坐上梁山的車,仿佛又回到之前去西巖山的時候。
“木頭,你說那個秋水有可能跑到哪里去?”
“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香山,或許是海珠。”
我看窗外的高速公路,有些茫然。
就在剛才我想到一個事情,秋水家里收拾得這么干凈,不可能是一個人做的。
急于逃走的她,無論再怎么嚴謹,再怎么細心,多多少少也會留下點痕跡。
但是當我們去到她的住處時,里面干凈的不像話。
沒有一點頭發和灰塵,所有屬于秋水的東西全部都被拿走了,真真正正的一干二凈。
想要做到這樣其實也并不難,只是需要些時間,著急離開的秋水肯定是沒有這么多的時間。
也就是說,有人在幫秋水,幫她離開鵬城。
“你睡一下吧,等等到海珠我叫你。”
我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我不敢睡覺,就怕又會夢到那個夢。
沒能親身體會過的人,是不知道其中的可怕。
天空下起毛毛雨,南方的天氣就是這么陰晴不定,明明上午還陽光普照,下午就下起了小雨。
從鵬城到海珠,開車需要兩個多小時,也不算很遠。
兩個多小時過去,我們總算回到海珠市。
“木頭她家的地址在哪?”
“廣生村3號路。”
“那里我去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