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什么,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的。”謝寶慶怒道。
“只是太痛苦,怕他承受不住。”大夫不敢隱瞞。
“什么辦法?”賽梨花聲音顫抖著問。
“在我取出彈片之后,立刻用燒紅的烙鐵將傷口燙焦,既可以防止感染,又可以止住流血,只是這方法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他重傷之軀。”大夫嘆息道。
這種方式不是沒人用過,羅戰在特種部隊就學過這種絕境下使用的處理方式,在沒有任何藥品的情況下受傷,為了防止感染,可以將火藥倒在傷口上然后點燃,一瞬間產生的高溫可殺菌消毒,同時燒焦的皮肉也可以阻止流血。
只是這種痛苦絕非常人可以忍受,烈焰灼燒的劇痛無法形容。
沉默了片刻,賽梨花目光一凝,道:“大當家的,麻煩你幫我準備炭火和烙鐵。”
“不是,我說梨花妹子,你真打算這么干?”謝寶慶咧嘴道。
“與其等死,不如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賽梨花眉頭緊皺,輕輕撫摸羅戰的頭發,目光堅定:“我相信我的男人,他一定可以撐下去。”
謝寶慶點點頭:“好,既然你這么做,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時間不大,一盆碳火端到門口,里面插著一根燒紅的烙鐵。
大夫咽了口唾沫,拿起小刀動手了。
用刀背輕輕扒開傷口,將鑷子伸入其中夾住彈片,然后一點點向外拽出,慶幸的是,第一道傷口并沒有出現大量出血的情況。
取出彈片之后,大夫又有棉花將傷口里面的鐵屑灰塵清理干凈,便用針線將翻起的皮肉縫合起來。
實際他并非鄉野村醫,在鎮上也是個有名的大夫,家中幾代行醫,手上還是有點功夫的,只是看羅戰傷的太重,不愿動手而已,萬一人死了,土匪會以為是他醫死的,一路之下殺了他,跟誰說理去。
或許是羅戰運氣好,前幾個傷口都沒出現流血不止的情況,只是出了少量血水,傷口縫合后便止住了。
只有最后一個傷口,可能是切斷了血管,輕輕一碰,便竄出一股鮮血,當大夫艱難的取出彈片那一刻,鮮血像噴泉一樣狂涌而出,堵都堵不住,看的賽梨花心驚肉跳。
大夫毫不猶豫,直接拿起烙鐵,對著傷口狠狠按了上去。
滋啦一聲!
皮肉瞬間一片焦糊,皮膚上冒起大量白煙,羅戰的身體瞬間緊繃,全身肌肉猛然收緊,腦袋向上揚起,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賽梨花見狀,一把捏住他的嘴巴,為了防止他咬舌頭,將自己的手臂塞了進去。
半響之后,羅戰的身體像爛泥一樣癱軟下來,牙齒也松了。
賽梨花慢慢抽回手臂,雪白的皮膚鮮血淋漓,留下兩排深深的齒痕,傷口深可及骨,可她卻像沒事人一樣毫不在意,所有心思都在羅戰身上。
“大夫,怎么樣?”賽梨花滿含期待的看著把脈的大夫。
“傷口沒事了,血也止住了,他,暫時還活著。”
大夫猶豫著說出口,在他看來,原本就奄奄一息的羅戰,這么折騰一下必死無疑,什么時候咽氣只是時間問題。
聽到這話,賽梨花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只要羅戰能活著,用自己的命去換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