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不明白,篤定宣和郡主是想偏頗自己的女兒,于是說:“大嫂,我的苦楚別人不明白,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你說的沒錯,我都明白,且感受深刻。”宣和郡主神色平靜地說,“難道因為我承受著痛楚,所以就讓孩子們也一起受著嗎?夏侯氏世代出良將,男兒們身先士卒、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翎兒身為三房嫡子,即便將來不打算上戰場建功立業的,也不能總是像個女子一般終日養在院子里。郭夫人,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郭夫人沒接話,似乎也覺得宣和郡主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一想到如今三房就剩下夏侯翎這么一個獨苗,她卻是萬萬不敢放手的。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宣和郡主原本就沒打算追究誰的不是,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才看向夏侯翎,見他把頭埋得很低,轉而叮囑伺候的仆婦,“六公子年幼,日后諸位要好生看護,切勿再出差池。”
一干裝聾作啞許久了的丫鬟仆婦趕緊點頭答應。
聽到宣和郡主特意吩咐大家要關照夏侯翎,郭夫人再無話說,遂領著夏侯翎和隨身的仆婦轉身離去。
夏侯紓見勢也準備腳底抹油溜走,卻被宣和郡主叫住了,只能耷拉著腦袋聽候發落。
等了半晌,卻沒等來宣和郡主的責罵,只聽到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夏侯紓抬頭狐疑的看向母親,卻聽到宣和郡主說:“你既已知錯,便自己回房反省吧。”然后也轉身走了。
夏侯紓如臨大赦,心虛的帶著滿心疑惑回到自己的院子。
剛進臥房,便看見支開的窗戶上站著一只白鴿。她回頭向云溪使了個眼色,云溪立馬往外瞧了瞧,并迅速關上了房門。夏侯紓這才走到窗前抓了白鴿,從白鴿腿上去下一支小小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