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紓不信神佛,可是這一回,她是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該找座香火靈驗的寺廟燒點紙錢上柱香祈求菩薩保佑了,畢竟一個多月時間,她已經三翻四次置身于險境。
慌亂之余,夏侯紓趕緊去摸隨身攜帶的匕首,但身后的人早已看穿她的意圖,不僅先一步奪走了她的匕首,還將她的雙手反扣在后面,讓她全無還手之力,而且下手非常重,疼得夏侯紓幾乎要掉出眼淚來。
此情此景,夏侯紓不由得腹誹,如此不知道憐香惜玉的人,難怪會喜歡男人!天底下有幾個女子經得住這樣的力道摧殘?
想象中的兇殘情節并沒有上演。夏侯紓驚魂未定地看著站在面前的男子,正是當日在護國寺的紫衣人,玉冠束發,一臉嚴肅,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疏離感。他似乎偏好紫色,今日穿的也是紫色衣裳,只是顏色跟深一些,也顯得更加沉穩。雖然至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因著那張美麗的臉,夏侯紓多少對他還有點好感。而將她雙手反鎖的正是冷面神,只不過他今天換了一身黑色的行頭,看上去更加冷酷無情,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夏侯紓心想他們既然沒有馬上處置她,那就是還有辯解的機會,但她的嘴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實在不方便言語,便趕緊沖著面前的紫衣人眨眨眼睛。后者神色復雜的打量了她一會兒,便命冷面神放開對她的桎梏,問道:“你跟蹤我們有何目的?”
夏侯紓原本以為自己女扮男裝被認出來了,還有點心虛,畢竟那日發生的事實在過于詭異,如今聽了這話,反倒踏實了。至于紫衣男子說她跟蹤他們,夏侯紓承認自己是刻意偷聽他們說話,至于“跟蹤”,完全是巧合。不過偷聽別人談話也不是什么長臉的事,便說:“誰跟蹤你們了?我只是正好路過而已。真是好笑!明明是我先來的,憑什么說是我跟蹤你們?你要是不信,就叫來酒保問問!”說著她掃了兩人一眼,繼續趾高氣揚地道,“再說了,落月坊是你們家的呀,就只許你來,我不能來?”
“你方才明明已經下樓了。”紫衣男子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
“誰下樓了?”夏侯紓打死不承認,繼續耍賴道,“屋子里熱,我開門透氣不行嗎?”
紫衣男子笑了笑,沒說話。
冷面神卻忍不住插話道:“主公,我看這個人油嘴滑舌,沒一句實話,不如……”
冷面神的話還未說完,紫衣男子便揮手制止了他,看著夏侯紓說:“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被認出來了?夏侯紓愣住,當日在護國寺后山竹林里,靠得那么近,確實是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但是彼時自己身著女裝,當下卻是作男子裝扮,事隔那么久,紫衣男子眼睛再毒,也不至于男女不分,將兩個人聯系在一起吧?
“那你可認得我?”紫衣男子見夏侯紓沒回答,又換了個問法。
這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見過面算是認識的話,那答案是肯定的,但她是也知道,如果自己說認識,那就相當于同時回答了第一個問題。但是紫衣人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追問她這個問題?是試探?還是后悔當日沒有將他一塊兒解決,覺得現在動手也不遲?沒弄清楚對方的目的,夏侯紓不敢隨意回答,只得故意裝傻道:“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很有名氣,所以自達到以為所有人都應該認識你?”
紫衣男子唇角微揚,若有所指道:“看來你還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