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夏侯翊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迎向夏侯紓,暗自向她使眼色,企圖讓她趕緊離開。
夏侯紓對兄長的暗示視而不見,目光依然直視著宇文恪,明知故問道:“想必這位就是陵王世子吧?”
還沒等宇文恪回答,夏侯紓便自來熟的挨著夏侯翊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繼續抬頭看著宇文恪。心想這宇文恪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只是這做出來的事嘛,實在對不起他這副花容月貌。然后她將視線轉向旁邊的夏侯翊,意有所指道:“二哥好雅興!不過你今天可真不夠意思,既然與世子約好了,卻不提前告訴我,害我白等那么久,是不是該自罰三杯?”
“閣下是?”宇文恪一頭霧水,目光在夏侯紓與夏侯翊之間來回移動。方才看到夏侯紓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漱玉閣又出了什么新鮮的節目,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畢竟他是這里的常客。結果來人卻神態自如,不僅沒有要表演的意思,還目光怪異地一直盯著他,詢問他的身份,最后竟然還毫無規矩地坐了下來。既然夏侯翊與他相識,那總得給個解釋吧?
“此人莫真,是在下的一個遠房表弟。”夏侯翊忙解釋道,“說來慚愧,本來前些日子約好今日一起喝酒的,豈料今日我出門得急,竟給忘了。我瞧著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快,所以才找來了,倒讓世子見笑了。”
“原來如此。”宇文恪點點頭,“夏侯兄言重了,既然是夏侯兄的表弟,那便也是小王的朋友,今日有緣相見,也是小王的榮幸。”然后又看向夏侯紓,“莫兄,初次見面,你便給了我一個驚喜,小王甚至欣喜,日后宴飲游園,還望莫兄賞光。”
“世子說笑了!我乃一介平民,可不敢高攀了,世子的席面,我也不感興趣。”夏侯紓毫不客氣地說,接著又故意問了一句,“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我今日才見,何以見得就是朋友?”
“不得無禮!”夏侯翊臉色極為難看。他太清楚自己的這個妹妹了,倔驢一樣的性子,一旦認定了什么,或者懷疑什么,就會不顧一切地去求證。可是當下卻不是可以任由她胡鬧的時機,宇文恪也不是她該接觸的人。
“莫兄心直口快,小王甚是歡喜!”宇文恪卻笑得跟沒事人似的,落在夏侯紓眼里那叫笑里藏刀。他親自斟了酒,遙遙相邀,謙虛道:“今日也是小王的不是,非得邀夏侯兄喝酒敘舊,小王在此向你賠個不是,還請莫兄賞個臉。”
敘舊?夏侯紓一臉詫異,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意思是他倆早就相識了?夏侯翊這家伙,居然從未提起過。不過轉念一想,以夏侯翊在外的行事作風和名聲,結識放蕩不羈的宇文恪似乎也不足為奇。夏侯紓想明白了這一層,勉強接了宇文恪的酒,算是賣夏侯翊一個面子。然后大家都坐下來邊喝酒邊聽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