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盈月姑娘確實琴藝卓絕,而且心靜如水,絲毫不受外物影響,即便聽眾都已經舌槍唇戰充滿硝煙味兒了,她依然旁若無人地專注于她的曲子,連夏侯紓都打心底佩服,不免夸贊了幾句。
一曲終了,盈月姑娘走到中間來欠身行禮,討要纏頭。宇文恪放下酒杯,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去,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塊玲瓏玉佩遞給盈月,說是賞她的。盈月又驚又喜,連連謝過,表示愿為宇文恪再彈一曲。
夏侯紓注意到那玉佩的樣式,似一朵桃花,純潔無瑕,水頭極好,且雕刻精致,算得上極品。她知道陵王府富可敵國,但這宇文恪未免也太大方了,這么好的東西隨隨便便就送了出去。不過看夏侯翊的表情,似乎對宇文恪的手筆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眼看著盈月姑娘的第二支曲子又要彈完了,夏侯紓便故意提高了音調對夏侯翊說:“二哥,我看這盈月姑娘琴藝不凡,倒是讓我想起了府中的小表妹,小表妹的琴藝可真為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啊。”
夏侯翊知道夏侯紓口中的小表妹就是她自己,但他不明白夏侯紓為什么要在這里吃這種飛醋,神色復雜的看了夏侯紓一眼,不悅道:“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
夏侯紓并不理會他的責怪,繼續說:“二哥不必多心,我只是想知道,依二哥所見,比起這盈月姑娘,小表妹的琴藝如何?”
宇文恪似乎也對他們的談話內容起了興致,便道:“莫兄不說我倒忘了,早就聽聞夏侯兄府中有位琴藝卓絕的妹妹,不知夏侯兄可否引薦?”
“舍妹學藝不精,不敢污了世子的耳朵,倒不如聽聽這盈月姑娘的琴藝,把酒言歡。”夏侯翊不慌不忙道。
明顯是在婉拒,宇文恪也不繼續自討沒趣,端起酒杯與夏侯翊對飲。
夏侯紓狠狠地瞪了夏侯翊一眼,竟然敢說她學藝不精!然后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