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獨教授認為此舉過于冒險:“正義往往是有邊界的,林摩斯的勢力強于毛正,所以他才敢無所畏懼地爭取案件調查權,如果對手換成總探長沙英,那可就不一定了。
為了降低風險,現在還不能直接把窗戶紙捅破,要借助林摩斯的力量查出更多的線索,找到真正的兇手,在此過程之中要盡可能地把案情進展告知媒體,事情鬧得越大,沙英就越無法輕易掩蓋真相,即便林摩斯最后向惡勢力低頭了,我們至少還有扭轉局勢的資本。”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獨教授的觀點明顯更為穩妥。
屠豪醍醐灌頂:“所長的意思是,我們要充分利用林摩斯做破案工具人,對嗎?”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獨教授點了點頭,并咬了一大口蓮花酥,壞心情被甜食治愈,平復情緒后向景栗道歉——
“對不起,剛剛是我態度不好,男人嘛,每個月總有心情不好鬧脾氣的幾天,善良又大度的錦鯉美女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景栗沒有過多計較,回了一聲“嗯哼”做答復。
實話實說,像獨教授這樣愿意主動低頭認錯的領導基本和大熊貓一樣珍稀,再加上解怨事務所的福利好到不可思議,在就業環境如此嚴峻的當下,能有解怨使者這樣一份保命的好工作已屬不易。
她沒有過多奢求,現在總比她以前在劇組當十八線龍套的日子好過得多,而且在魂穿的過程之中扮演苦主的角色,也相當于變相實現了自己的女主夢。
作為一名出色的警探,林摩斯的雙眼比雷達更敏銳,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身邊的人事物,他感覺到李福爾的身上有諸多反常之處,不探究個明白簡直抓心撓肝,這屬于典型的職業本能強迫癥——
“你常常會發呆,過程之中表情還不斷有變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景栗無法如實以告,就把獨教授的話改了改應付:“女人嘛,每個月總有心情不好愛發呆的幾天。”
說完她還甜甜一笑,圓圓的臉,彎彎的眼,活脫脫是心無雜念的純真少女,她所說的話,但凡有人往歪處想,那鐵定怪其心思齷齪。
這是她根據李福爾的外形特別設計的表情,娃娃臉堪稱裝無辜的神助攻,可以在雷區邊緣調皮蹦迪,闖禍后用人畜無害的笑容化解危機即可。
林摩斯本就不太擅長和女人談天說地,而今遭遇“每月那幾天”這種殺傷力極強的梗,他直接敗下陣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他閱人無數,在識人斷事方面的經驗十分豐富,還是第一次見識“李福爾”這樣的女人,十句閑談,至少有五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未婚妻仿佛脫胎換骨一般,不過他也不敢完全確定,因為之前兩人相處的時光少之又少,他前思后想一大圈,最終只能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福爾”決定和他解除婚約后,涅槃重生,開始了放飛自我的新旅程。
二人回到巡捕房,從踏入辦公大樓的那一刻起,就發現周圍所有的人都向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無一例外。
作為十八線無名小演員,昔日的景栗非常想體驗一把備受矚目的風光感覺,而今夢想成真,不過體驗感并不好,心里莫名一陣陣地發毛。
她本與冰山臉并肩而行,可是很快就故意放慢了腳步,還有意往邊側挪了挪,與其拉開距離,眼睛滴溜溜地轉,觀察著周遭的每一個人。
林摩斯發現余光看不到她,回頭滿目疑惑地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