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并不為此而后悔,鴻雁和林摩斯皆對她真心以待,她也當真情以還,方可全無遺憾。
屠豪把墻上的照片拍下來保存,內心有滿滿的驕傲感——
“我們解怨事務所讓歷史朝著更好的方向前進了一大步,斯爾華慈善基金會就是最好的證明!”
獨教授輕咳幾聲,用欠欠的耍帥姿勢捋了捋油光锃亮的大背頭,嘚瑟地問道:“這件事主要是誰的功勞呢?”
屠豪相當上道,只要領導有需要,馬屁隨時拍到爆:“將李福爾的家產捐投慈善事業,是所長的英明決定,我等佩服不已,誠心膜拜!”
氣氛烘托到了這里,景栗不得不表示一下,為領導捧場,是社畜下屬應盡的義務,她附和著夸贊——
“菩薩在世,絕代善人!”
離開之前,她沖著照片中的林摩斯會心一笑,以不期而遇的方式再見,也算是為這段故事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坐于華懋閣露臺,黃浦江景近在眼前,腳下是百年的典雅奢華,對面是今日的繁華霓虹,在絢爛如火的晚霞之下,景栗一時恍惚,仿佛仍身在民國的十里洋場,但放眼眺望高樓大廈與萬家燈火,分明是富強和諧的中華新時代。
兩位隊友不愧是吃喝玩樂的行家,和平飯店可謂是絕佳的解怨慶功地,告別民國,回歸現代,感覺無比奇妙。
事務所不差錢的壕性在點菜之中發揮的淋漓盡致,和牛、鵝肝、龍蝦通通都上,鵝肝、松露、魚子醬樣樣不缺。
在如此高級的場所,景栗本想端起范兒裝一把造作名媛,可是面對一道道聽過沒吃過的壕菜,她著實把持不住自己。
在美食面前,氣質完全是浮云。
獨教授晃著紅酒杯說道:“解怨任務完成,怨靈苦主附著在古董和古畫上的怨念就會自動解除,和金蓮與李福爾有關的古物會在明天拍賣,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古玩珍寶如今的身價?”
“當然有興趣!”景栗還沒有去過拍賣會,果斷選擇前往長見識。
屠豪告知另一個好消息:“小姐姐,接下來你可以暫停任務,先休息一周,再去總部參加專業培訓。”
作為無證上崗的解怨菜鳥,景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處于一臉懵逼的狀態,能夠順利重生完全是靠好運之神庇佑,她清楚自己必須盡快惡補理論知識,對于培訓非常期待——
“培訓期是多長,具體要學哪些內容?”
這時,獨教授的手機響了,他瞄了一眼屏幕,神情當即鄭重了起來,立馬放下刀叉,對同桌的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清了清嗓子之后接起電話,畢恭畢敬道——
“陸主事,您好。”
大約半分鐘之后,他面露難色道:“后天?這未免有點太趕了吧…”
可是,不到十秒鐘,他就改變了態度,笑容之中浮現出了三分諂媚:“我怎么可能推脫呢,領導的要求就是我們的追求,別說是后天,就算是明天開始任務,我們事務所也毫無怨言…”
“什么?…真的改成明天嗎?…”獨教授萬萬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客套一句,可是對方卻毫不客氣地沒有按套路出牌,滿心無奈的他不得不妥協——
“好…好…領導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獨教授在解怨事務所內部是叱咤風云的最高領導,手下的能兵強將高達兩人,可是縱觀整個冥界陰司,他僅僅居于領導層食物鏈的下游,上面有好幾座大山壓著,關鍵時刻唯有屈服上級這一條路可以走。
景栗有強烈的不詳預感,果不其然,獨教授掛掉電話之后,就嘿嘿地沖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錦鯉小仙女,來了個急活兒,休息和培訓的事只能先往后推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