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沒走啊。”
“軟梯沒鎖扣,幸好為師看了眼,不然你就等著給為師收尸吧。”師父把盤子塞給一帆,順便拿了顆橘子扒開吃。
一帆瞥他一眼,把盤子拿去洗了。
“那師父聽見丁緗姑娘說得話了吧。”
“嗯。”師父漫不經心應一聲。
“師父有反省過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嗎?”
之前聽師兄只言片語,她以為就是你情我愿、露水情緣,成年男女之間避不開的那點事,但要是牽扯出孩子,那就不是能夠簡單用露水情緣來形容的關系。
“人總是對過去的自己不滿意,但最無用的情緒就是后悔。”
“后悔本身的確沒用,有用的是后悔這個情緒驅使下做出的補償行為。”
師父不說話了。
“每個人觀念、想法、口是心非程度都不一樣,我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但這不影響我覺得您不負責任。”
“我希望您能解開丁緗姑娘的心結,而不是一直逃避。”
“當然了,怎么選擇是師父的事。我要是被渣男騙了,還害我沒了孩子,大概會把渣男剁成肉塊和孩子埋在一起吧。算了,還是別埋一起了,臟了我孩子的輪回路。”
晏時越說越氣,瞅見莊昭在旁邊坐著,狠狠瞪了他兩眼才覺得氣順一點。
師父被晏時說得得尷尬,手里的橘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倒不是晏時說得多難聽,和他之前聽到的話相比,晏時說得已經夠好聽了。
這些年,他不是第一次思考正面面對丁緗,但沒一次下定決心面對。
孩子這事,對他來說也是坎,他根本沒辦法面對丁緗。
晏時見師父一臉苦惱認真思考的模樣,招呼著莊昭和一帆下樓散步,把空間留給師父。
她嚴重懷疑丁緗就守在附近,一旦師父露面,直接大刀伺候。
看著樓下熱熱鬧鬧,晏時突然想起了權侯,不知道這位孤家寡人什么樣了。
“我們去權侯那溜達一趟吧,正好讓他給看看黑洞。”
自從買了房子就沒怎么和權侯聯系,想想當初說好常給他送飯,結果見都沒見幾次。
“權侯是不是還沒見過一帆呢,得讓權侯認識認識我們一帆。”
路上還特意打包了權侯愛吃的私房菜。
不過是去實驗室還是去他家?
倆人都覺得按照權侯的性子這個時間應該在實驗室,沒想到過去后人不在。
“權老師回去了,他最近都回去得挺早。”
晏時掐指一算,目瞪口呆。
“權侯好像紅鸞星動,好事將近。”
莊昭聽這話都忍不住咂舌。
“是云糯吧。”
“我也覺得是她,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這個時間,不至于打擾到他們吧。”晏時笑得曖昧至極。
倆人沒壞心眼的搞突襲,快到樓下的時候給權侯去了消息,問他是不是在家,確定他在家,才一腳油門殺過去。
遺憾的是沒在權侯家里看到女人,不過仔細看看,多了不少和權侯氣質不符的物件。
窗臺上的盆栽,桌上的鮮花,花哨的日歷,房門上的裝飾,冰箱里的水果、小菜以及玄關鞋架上嫩黃色的毛絨拖鞋,無不在強調這家有個經常出入的女孩子。
“掐指一算,紅鸞星動,權兄好事將近啊。”
權侯瞥她一眼,算是默認。
“哪家姑娘?有空咱一起吃個飯,也給介紹認識認識,過過明路。”
“云糯。”權侯也沒藏著掖著。
“我就知道,除了她沒別人,你這種滿腦子科研的變態,就得和云糯這種迷糊又鬼馬的小可愛朝夕相處,才能慢慢淪陷。”
“不知道誰當初喜歡人家還不敢表明,唧唧歪歪找茬讓人家搬出去。”
權侯哪是任由人調侃的主,最擅長戳人痛楚,張嘴就懟的晏時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