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利民也有一輛同款,當寶貝一樣養著,要是看到這輛糊滿泥巴和鳥屎,多半會當場抽過去。
薛家是什么情況?薛念徹底迷惑了。
與此同時。
停車場不遠處,蘇家三口看到薛家人把薛念扶上車,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捧著什么珍貴物件。
“那是薛家人?”
蘇荔看到那輛跟爸爸同款的車,心中籠上陰霾,故意做出俏皮天真的神態。
“哎呀,把車弄得跟運沙車一樣臟呢,多半是借了老板的車來接念念,不知道價格吧。唉,還的時候可要倒霉啦。”
馬欣蘭眼神迷離,低聲吶吶道:“去陳家村的時候沒看見薛家父子,當時那個女人打扮樸素,跟農婦沒什么區別啊。”
怎么搖身一晃,比那幾位頂級貴婦還精致?車能借,衣服總不能借吧。
蘇慕皺緊眉頭,壓下心底莫名的煩躁,用力拉開車門。“別看了,人都走了,趕緊回家吧。”
*
許家別墅,唯有書房亮了一盞昏黃燈火。
陰影半遮住許時赫輪廓分明的臉,坐在辦公桌前的他,比平時更顯冷淡疏離。
“人醒了?”
他漫不經心地問起,低沉嗓音有些嘶啞,打破屋中沉默卻增添了壓抑。
張管家把平板遞給他,里面播放著醫院的監控畫面,薛家四人正穿過走廊。
“蘇家人去的時候就醒了,后來薛家人把她接走了,看樣子,薛家不打算再隱居。我派了人暗中跟著,有情況會及時上報。”
許時赫的指腹輕輕摩挲一顆黑色佛珠,明明清洗過,但鮮血的黏膩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手上。
“盯緊點,不要讓她擾我清凈。”
想到這女人可能借道歉為由繼續癡纏,許時赫眸色微沉。不論如何,一定要斷掉她可笑的妄想。
忽然,平板里傳出一道聲音,懶洋洋的,帶著輕微的鼻音。
【我對許時赫沒興趣,他配不上我。】
許時赫正要丟開平板,聽到她狂妄的話,神情如被寒霜凝固,視線本能地轉移到畫面上。
坐在輪椅上的薛念慵懶無比,像只享受的貓,完全沒有傷重后的病態。許是找到了依托,神情傲嬌無比,仿佛當真什么都不在乎。
【以前都是小誤會,這次車禍就算扯平了。別擔心,我不喜歡冰塊臉。】
許時赫臉色低沉,怒極反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冷,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在書房蔓延。
小誤會?冰塊臉?出了場車禍,膽子倒變大了。
“薛小姐好像有變化,她應該不會再纏著您了。”張管家垂著頭,不敢去擦額上的冷汗。
他在許家服侍了三十五年,大少爺是他帶過最難帶的主兒,也是他見過最冷靜的人。可是今天這氣場,冷得有點可怕。
好在只是片刻,許時赫就恢復了平靜,丟開平板不再多看一眼。“蘇家和許弘玟聯絡上了?”
“是,許弘玟想要佛珠,不會就此罷休。”張管家眼神凝重,低聲問道,“要是他找上薛小姐,說不定會出事。”
許時赫恢復了衿貴優雅的高冷姿態,聲音冷漠如寒霜。“她出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