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除了好笑,沒有多余的情緒,她可是有脾氣的人,哪兒有剛挨了巴掌,給顆糖就好了的道理!
“你哥哥姐姐本來也想看看你,”蘇利民白胖的臉上堆滿笑容,還帶著點兒討好的意味,“我怕他們吵著你就沒讓來。”
“是啊念念,慕兒和荔荔都很關心你。”馬欣蘭想伸手去拉薛念,伸出到一半對上薛家人的眼神,又訕訕收了回去。
薛震霆和薛愈如兩尊冷面神,秦云素似笑非笑目露諷刺,一家人個個都生得出挑,氣質出塵,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尋常人物。
蘇利民眼神一轉,看向薛震霆。
“薛先生,我知道你們跟念念感情很深,我們絕對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親情。但也請你們為我們夫婦考慮一二,畢竟我們是念念的親生父母,孩子出事,我們也很掛心。”
“有話直說。”薛震霆聽到他假模假樣的話,心里一陣不屑。
早干嘛去了?以前不是還嫌念念是窮養出來的野孩子嗎?一轉頭不嫌棄了,又想來獻殷勤。要不是看在他們和女兒有血緣關系,薛震霆早就撂臉走人了。
“我們想接念念回家住幾天。”馬欣蘭把蘇利民往后一推,眼眶有些發紅。“念念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我是真心疼她,這幾天擔心得睡不著覺,想來看看吧,又怕你們不高興。”
薛家人聽到她帶著哭腔,臉頰和眼眶都泛著紅,看上去頗為可憐,一時不好再擺臉色。但不管怎么樣,他們都不會替薛念做主。
秦云素撫了撫薛念的頭,輕聲說道:“你隨自己心意,別考慮大人怎么想,愿意去就去待幾天,不想去就回家住。”
薛念本想一口拒絕,可是對上馬欣蘭那雙泛著淚光的紅眼睛,還是只能折中道:“周六不是晚宴嗎?我周五提前一天回去。”
得到薛念的準確答復后,馬欣蘭臉上頓時浮現出笑意。“好好好,我到時候派人接你去,那你回家好好養傷,先別工作了,身體要緊知道嗎?”
薛念一臉復雜地點點頭,又聽蘇利民嘮嘮叨叨了一通,才擺擺手主動道:“我要回去了。”
不管親爸媽看上去有多可憐,薛念腦中始終會浮現出他們冷漠的神情和嚴厲的語氣。
那句“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女兒”,是他們常常掛在嘴邊的話,這句話,總是能深深刺痛她。
特別是這次醒來,仿佛原主的傷痛全都轉移到她本人的靈魂深處。
薛念眉心微蹙,握著秦云素溫暖的手,垂眸走向停車場。
蘇家夫婦只好跟在薛家人身后,一路像護衛似的把她護送上車,直到車子駛向街道才放下揮動的手。
“欣蘭,這孩子變化怎么這么大?”蘇利民說不出的惆悵,女兒變好了,他心里高興,可是女兒顯然留下了心結,不愿意向剛回家時那樣主動親近了。
“都說磨難能讓人成長,是我們以前太苛刻,孩子在痛苦中長大了。”馬欣蘭的心緊揪著,想到女兒和薛家人和諧的畫面,始終無法平靜。
“唉,荔荔這孩子也是,最近神不守舍,也像變了個人。”蘇利民一陣頭疼,“你說她請了許四爺來參加晚宴,到底是隨口說說,還是認真的?”
馬欣蘭擰著眉頭,同樣很疑惑。“荔荔不會許諾做不到的事,她既然說了,就是真請到了吧。不過她是怎么做到的?”
“唉,我比你還納悶兒呢。現在的孩子,我是一個都看不懂。”蘇利民把車門拉開讓她上車,搖著頭嘆著氣上了駕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