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不想把基業拱手送人,而墨家又希望能夠繼續自己的傳教和研究。
于是,兩家的矛盾愈演愈烈。
到最后,只能二選一。
而墨家當年很理所當然的不是儒家的對手。
畢竟儒家人太多了。
墨家弟子又太依賴外物。
在這場較量中,儒家大獲全勝,取得了最終的話語權。
而墨家從此則銷聲匿跡,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竟然飄揚過海,去了西大陸。
然后,在西大陸上開枝散葉,墨家文化繼續發展創新,最終形成了現在西大陸的科學之路。
而儒家文化在大乾這片土地上,也依舊是顯學之一。
王尚書讓人送來了他珍藏的資料,然后把資料給了魏君和白傾心。
魏君很快就過濾了一遍資料,然后挑了挑眉。
“儒家懷疑衛國戰爭開啟的原因之一就是墨家想要重回故土?”
“不是懷疑,我們確定。”王尚書道:“西大陸的墨家傳人和隱居在墨城的墨家弟子一直都有聯系,我們曾經截獲過他們的聯系方式,他們本就是一路人。”
白傾心瞬間開口:“所以儒家懷疑墨城的弟子其實是在和西大陸互相勾結,然后先下手為強?”
“墨城墨家的弟子的確和西大陸有所勾結,這點我們也可以肯定。”王尚書沉聲道:“陳萬里,你有沒有膽子承認,你們這批人去了西大陸之后,受到了西大陸的熱烈歡迎。說好你們是去深入虎穴戰斗的,可實際上,他們完全把你們當做是自己人,你們也沒有絲毫要和他們動手的意思。”
“我們有自己的打算,西大陸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總不能上去就送死。”陳萬里皺眉道。
王尚書冷笑道:“送死怕什么?我儒家弟子在衛國戰爭中送死的少了?也沒見誰怕過。陳萬里,你說你有自己的打算,而且表現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可實際上,朝廷為了你們這支獨立團供應了最好的裝備,朝廷何曾對不起你們?反倒是你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取得的成績對得起朝廷的支持嗎?”
“行軍打仗需要的是耐心,而不是送人頭,白癡。”陳萬里毫不客氣的斥責道。
王尚書只是冷笑:“你倒是沒有送人頭,只是頭越來越禿了。陳萬里,你不必狡辯,墨城覆滅之前,曾經多次接到你所在的隊伍傳來的勸降信,難道這都是在演戲?陳萬里,你們本來就是準備背叛的。”
“放你娘的屁,我們是在演戲。”陳萬里大怒:“如果不演的逼真一點,怎么讓人相信?”
“演戲?”王尚書大笑道:“可是戲演到最后,你們還是成了賣國賊。”
“那都是被你們儒家逼的。”陳萬里怒吼道:“若非墨城覆滅,我等無家可歸,又怎么會叛國投敵?”
“墨城之所以覆滅,也是你們逼的。”王尚書淡淡道:“哪有那么多無奈?衛國戰爭初期,大乾在正面戰場上節節敗退,我獨子雖才華有限,但他當時鎮守前線,果斷選擇了從容赴死,這才是我輩儒家風范,也是你們這些墨家弟子永遠都理解不了的家國情懷。”
王尚書嘲諷了陳萬里一頓,然后對魏君道:“魏大人,儒家子弟能夠遍布大乾朝堂,靠的并非我的提拔,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努力。先帝和陛下都愿意信任儒家弟子,是因為他們親眼見過很多儒家弟子以死報國。這是我整理的一份資料,魏大人可以過目一下。”
魏君沒有客氣,很快就開始翻閱王尚書給的資料。
很快,魏君就皺起了眉頭。
王尚書有些意外:“魏大人為何做如此反應?難道你在懷疑這份資料的真實性?”
“不,我相信是真的,不過我并不感動。”
正常情況下,王尚書記載的這些資料,本來足夠魏君給儒家歌功頌德用的。
但是現在魏君看完這些資料后,卻感覺到了陣陣悲哀。
“儒家那么多名士,那么多才子才女,在敵人打過來之后,竟然組織不了像樣的反抗,往往敵軍剛進城,來不及撤離的大儒就選擇自盡。這些大儒平日里拿著朝廷俸祿,大談忠心報國的,堅信君憂臣勞,主辱臣死。戰爭降臨,他們赴死盡忠,以全臣節。看上去很值得欣賞,陛下也表示認可。
“可一個人既然連死都不怕,為何不選擇和敵軍拼命,只一心想自殺殉國?”
見王尚書沉默不語,魏君搖頭唏噓道:“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儒家弟子,用生命在作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