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倒地,身子直挺挺的掙扎了幾下,轉眼就不動彈了。
秦魚雁默然的神情上,隱隱多出一抹蒼白,但見他把刀子一收,提著尸體就快步鉆進了一旁的野地里,等再出來,正看見另一個伙計喘著氣的過來了。
“呵呵,巧了!”
他咧嘴笑了笑,干脆不藏不躲,走了出去。
那黑店的伙計瞧見他卻是一愣,本來還想笑,但瞧見地上一灘血跡,臉色立馬一變,然后像極了先前的秦魚雁,轉身扭頭就往回跑。
秦魚雁“嘿嘿”一笑,咬著牙厲聲道:
“我讓你追!”
遂見他右手翻出一顆鐵丸,右臂是鼓足了勁力,徐徐沉著一口氣,只看著那伙計跑出七八米,腳下瞬間一動,幾個大跨步就趕了上去,身子卻在邁步的瞬間繃緊,像極了一把拉開的大弓,再一抖腕,手里的鐵丸霎時離手而出,筆直如箭,像是一道黑影,直奔那伙計后腦勺打了過去。
“啪!”
但聞當空一聲悶響。
那伙計已應聲而倒。
等秦魚雁趕上去,卻見伙計趴地上已經不動了,后腦勺整個癟了下去,口鼻溢著血沫,手腳還在抽搐。他神色冷凝,拔出獵刀,對著伙計后心又補了兩刀,等做完這一切,才呼出一口氣,提著猶有余溫的尸體躲進了一旁的野地。
這一躲,直躲到黃昏日暮,天色漸晚。
見再也沒人追來,秦魚雁這才走了出來。
但遂見,他眼下反倒不是逃離這里,而是沿著先前走過的路,徑直朝著那“黑店”趕了過去,臉上雖面無表情,眼里卻暗藏殺機。
如此剁人為餡,視人為畜的禍害還能留他?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今天但凡要是進了那黑店,恐怕小命就得交代在里面,現在想想后背還是有些發涼。
至于手段,先前那兩個伙計都能可見一二,不過是一群喪盡天良的畜生罷了。
腳下緊趕慢趕,趁著天色,他已是手腳利索的摸到了那黑店不遠的地方,躲在一顆石頭后面,打量著黑店里的變化。
不過,這不瞧不要緊,一瞧之下,他雙眼卻是瞪得溜圓,整張臉更是煞白的里厲害。
黑店還是那個黑店,北風依舊,酒旗獵獵。
可不同的是,黑店門口,卻多了拴著三匹棗紅大馬,脖子上的鈴鐺在暮色里“鐺鐺”直響。
但真正讓他心驚擔顫的是,除了幾匹馬之外,還有人,這人被扒了個精光,不光衣服被扒了,連皮也被扒了,渾身血肉模糊,只見外露著腥紅的肉,渾身的皮從上到下,從天靈到小腿,全沒了,血水外滲,看的人觸目驚心是汗毛倒豎,
“嘩啦啦、”
酒旗卷動的聲音比之前似是響了幾分。
秦魚雁嘴唇發白的抬眼望著,就見旗桿上,三張剝的像是風箏一樣的人皮,正在不停的迎風卷動著,遠遠瞧去,像極了三個人對他招手。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旗桿上綁著的人居然還活著,隱約像是能聽到那生不如死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