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露了行蹤。
秦魚雁他們便沒有再走官道,這些大內探子誰知道一路上還有多少,盡在暗處,防不勝防,一行人回了趟住的地方與呼延卓匯合,出城后干脆挑了條少有人走的僻靜小路。
但這次,老天爺似乎也不站在他們這邊了。
馬車轱轆碾著風塵。
自打出了城,秦魚雁的臉色便始終陰沉著,他回頭朝來時路瞥了一眼,就見百米之外,隱有馬影閃過,馬嘶聲起,但對方也不靠近,而是綴在后頭,遠遠跟著。
“哥,一出城,那些哈慫就跟著了!”
鐵頭也早就察覺。
秦魚雁手里拿著彈弓,淡淡道:“別想了,那是伙馬賊,十有**是沖咱們來的!”
他可并沒覺得自己這一行人能甩開白面虎,畢竟這父女二人哪能受得了長途奔波,何況挑的還是些小路,馬車前行緩慢,被那群馬賊追上是遲早的事,但眼下要是被追上,那可就是屋漏偏逢連雨了。
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秦魚雁朝鐵頭使了個眼色,趁著馬車在拐角轉彎的空檔,已撲了下去,伏地而爬,手腳飛快的潛在路旁,悄無聲息的匿在一顆老樹后,等著那些人追上來。
果不其然。
不過幾分鐘,見馬車走遠,秦魚雁就聽小道上有馬蹄聲趕了過來,中間還夾雜著幾個人的談話。
“老大,會是他們么?”
“瞧著像,那幾大寇可都放出話了,懸賞令,賞銀一萬八千兩,現在這晉陜兩地的黑道響馬,山匪刀客可都跟瘋狗一樣,遍地四竄,全都是寧殺錯,不放過。真要得手,咱們弟兄幾個可就不愁吃喝了,就算不是,嘿嘿,那小丫頭也瞧的老子心癢癢,模樣這么水靈的我還是頭回見,待會誰都不準動,留給老子舒坦舒坦,完事再給弟兄幾個開開葷!”
“嘿嘿!”
……
秦魚雁眼神陰郁,他暗中打量了一下,對方一行五人,瞧著都是蓬頭垢面的模樣,活像是逃荒的難民般,但腰間都別著刀子,騎的馬也多有不同。
“流寇?”
他心里暗暗定計,默默數著對方越來越近的動靜,伸手一抓,血滴子已在手中,抖腕發力,這殺器內的機關登時轉動,八柄弧刃短刀刺啦彈出,在空中飛旋了起來,化作一團森寒光影。
事實上只在那短刀彈出的一瞬,便已飛了出去,朝那當先一人凌空罩下。
那廝還陰惻惻的笑著,不想耳畔忽聽嗡鳴大作,扭頭一瞧,頓覺眼前已多出一團駭人光影。
可讓秦魚雁訝異的是,此人口中驚叫了一聲,隨即做了個驚人的舉動,一把抓起身旁的手下,將其往前一橫。
“啊!”
陡聞一聲急呼,但又戛然而止。
血滴子順勢而回,再看那人手中,一具無頭身子猶在抽搐,斷頸處血如泉涌,噴濺如吼。
“就你們這群貨色,這輩子怕是沒吃過三個菜吧,也敢跟上來,自尋死路。”
秦魚雁手中血滴子一提一抖,八柄封合的短刀登時復又彈開,一顆滿臉驚恐,死不瞑目的腦袋,這就撲通墜地。
語出話落,他腳下猛步一跨,腰身擰轉之下,血滴子再次脫手飛出,嗡鳴之下,直奔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