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很長,街道上的白霧依舊濃郁,破舊的汽車突然翹起了車頭,發出了金屬被碾碎的聲音。
一頭兩米高的金屬甲蟲正踏在汽車的尾部,如同蟒蛇進食一般吞食著鋼鐵。
“我說為什么路上的車會莫名的減少,原來還有這種專吃金屬的存在。”范曉東躲在一棟建筑之后,只露出了半張臉。
以金屬為食,也以金屬為甲,按理說身上可利用的部位應該不少。只是這只食鐵甲蟲后背的護甲并不是平板一塊,而像海膽一樣長滿了尖刺,難以下手。
“如果以剝皮犬為最低標準,這家伙的實力至少要高上一階吧。如果再加上不遠處的其他幾只……”
范曉東將感知放遠,大概比純用肉眼多探出十五米的范圍。然而就是這么小的一片區域,他就發現了另外兩只怪物。
一個穿著黑色長雨衣的高瘦怪異人形,還有一只仿佛由泥沙組成的雙頭胡蜂。他們漫無目的地在霧里游蕩,互相之間沒有攻擊,也不知道在尋找些什么。
這兩個怪物的體型不比食鐵甲蟲小,如果這可以代表實力的話,估計也能排到中級。單挑或許范曉東還能試試,但是一打三這種高難度挑戰暫時就算了。
于是,他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前行,尋找更好的狩獵目標。
白霧里的環境能見度很低,不少怪物的眼睛都和剝皮犬一樣,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退化,通過聽覺或者嗅覺捕獵。
當然,也有例外。
比如那頭在眼睛比窗口都大的位置怪物,還有那只把范曉東逼出藏身之地的黑色蛞蝓。
范曉東則和它們不大一樣,他對環境的變化感知相當敏銳,能夠感知物體碰撞白霧產生的波動,來判斷怪物的形狀和方位。
相反,在收斂氣息狀態下,怪物們想要發現他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食鐵甲蟲,長約三米,高約兩米。以金屬為食,渾身被金屬厚甲覆蓋,硬度未知,可輕易抬起一輛卡車,頭部觸角用于接收磁反饋,弱點疑似在胸部及腹部排泄口。威脅等級:中。”
“黃沙胡蜂,高約兩米,渾身似是由黃沙組成,被打碎后可以重塑。以血肉為食,探索方式疑似為聲波,多為三至五只一同出現,擊殺方式未知。威脅等級:高。”
“迷霧行者,高約三米,體型偏瘦,面部缺水如干尸。喜歡在霧里漫無目的的行動,直視其身軀時眼球會不由自主地向上滾動,爆炸之感極其強烈。未見覓食行為,有時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威脅等級:無法判斷,暫定超級高。”
記錄了大概規律之后,范曉東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同時揉了揉微微發疼的眼睛,微微嘆氣。
他的能力主要是力量和速度,再加上一個硬質化的皮膚。當初一只小幽靈就能把他弄暈,遇到更高級的靈類生物,幾乎沒有能夠反抗的手段。
待到迷霧行者再度消散后,范曉東這才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朝著住處的方向移動。
一路走走停停,將遇到的生物特性做了簡單的匯總,等到范曉東回到住所時,已經過了將近小時。
黑暗,讓四周的能見度再度降低。
范曉東悄悄地繞開了一頭呆坐的“河馬人”,摸進了自己的住所。
房子比他走時被破壞得更嚴重了,等他上到二樓時,譚雅早已不在他原來的地方。
“不是吧……”
范曉東雙手抓著頭發,煩躁地在房間里踱步。
房間里的床已經塌了,中間的床板被鈍器砸穿,而鎖著譚雅的那一角也被扯斷了,地面上殘留著血跡。
血跡順著地面斷斷續續地滴落到樓道,并沒有順著樓梯向下,而是消失在中空的天花板上。
再對比白天體測時譚雅的體能,這個可憐的家伙多半是被某個飛行怪物給叼走了。
“我真傻,真的。我光想著這家伙可能會因為慌張,把我暴露出去,卻沒有想過我自己會先被發現,導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