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也是兩個月來見到的第一個活人,突然就這么沒了,范曉東心中的后悔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如果能夠成功和電臺另一頭的人匯合,就多給一點信任吧。”
后悔無用,這種事情不是范曉東能夠控制的。他很快收拾好心情,跟著血跡的方向翻出房子,還抱著一些僥幸心理。
而才走出門,他便發現了外頭的血跡和鞋印。
“她不是被抓走的?!”
這顯然讓范曉東喜出望外,順著痕跡追蹤了過去。
現在他相當慶幸自己在逃跑前思慮周全,還刻意嚎了那么一嗓子。否則受著傷再被那頭佝僂怪人盯上,定然是兇多吉少。
滴落的血跡漸漸消失,裂紋遍布的水泥地也不再形成鞋印,這讓追蹤的難度大大提高。
就在他正思考著從哪里開始找人的時候,一道微小的聲音忽然響起。
“蛋糕。”
范曉東微微一怔,抬頭一看,一棟居民房的二樓之上,譚雅正探出了半個腦袋看著他。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會主動喊他。
確認旁邊沒有怪物之后,范曉東從樓梯跑了上去。
和他想的一樣,譚雅的手臂受了傷,傷口深度將近半公分。只是用衣服的下擺簡單地卷了一下,這才沒讓鮮血一路暴露她的痕跡。
不過這種手法太過粗糙,血味積攢久了一樣很濃,躲不過剝皮犬的鼻子。
好在范曉東的隨身背包里還帶著不少紗布和止痛藥,給她進行了包扎之后,帶著血跡的單衣也被換下,并且加了一件外套在外面。
雖然在這種天氣熱可能會有一點熱,但為了防止血腥味的逸散,現在也管不了這么多。
將帶著血的東西堆在一起用厚布蓋住,范曉東帶著譚雅轉移到附近地形更復雜的一處小超市里。
這里比起狹小的單間少了幾分心理安全感,但要是遇到枯皮巨人那種體格的怪物,這點安全感屁用沒有。
便于撤退的地形,比什么都重要。
“你休息吧,我守夜。”
范曉東指了指譚雅,雙手合十放在臉側,做了個睡覺的動作。
雖然他也需要睡眠,但比尋常人的需求更少。先前剛起霧時瞇瞪的那一下,已經能支持他大半日的活動了。
現在,可不是擺少爺架子的時候。
“蛋糕?”
譚雅皺起了眉頭,對他這個賣萌的動作表示迷惑。
范曉東嘆了一口氣,心道自己不是那一塊料,也懶得再跟她白費功夫,走到超市的邊緣,隔著半透明的落地窗,看向外頭的世界。
霧,還很漫長。
愛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