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陸修遠又朝四周看了看,看著看著,一種疑惑從他的心底里陡然冒了出來:“這參加會診的其他人呢?難不成自己是第一個來的?”
見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陸修遠也不好意思胡亂打聽,便也靜靜的坐在那里不吱聲,于是整個屋子里一時間呈現出一派安詳的景象。
過了一會兒,那位傅太醫似乎給尹老爺子診完脈了,他把手收回來以后,便沖著尹老爺子謙恭的一笑,隨即柔聲細語的說道:“尹老爺,您的病情我看最近還算平穩,沒有什么大的出入,說到底還是尹老爺身體底子好,這些小病小災的奈何不了您。”
傅言階一邊說著,一邊暗中觀察著尹泰的表情變化,他見尹泰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便放下心來,于是他又朝陸修遠這邊伸了下手,隨即介紹到:“尹老爺,這位陸大夫是我們太醫院新請來的一位奇才,此人最善治療疑難雜癥,我讓他過來幫尹老爺診診脈可好?”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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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傅言階的這句話,尹老爺子這才微微的睜開眼睛,他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年輕得出奇的面容,看到陸修遠的樣子,尹老爺子又微微的皺了皺眉。
對于醫生這個職業來說,年輕總會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尹老爺子此時也做如此之想,可是隨即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他心道,年輕也未必就不是奇才,更何況此人是太醫院推薦的,那不妨讓他看看吧,于是尹老爺子“哦”了一聲,算是表示同意了。
看到尹泰同意之后,傅言階松了一口氣,在他的計劃中,只要這陸修遠一上手診脈,那么他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是這個場景卻讓陸修遠大感疑惑,他帶著滿臉問號看向傅言階,那意思顯然是為什么不讓他先了解病史啊,也不讓他參看脈案啊,而是上來就讓他去診脈,這不合規矩啊,四診合參之中脈診是放在最后的,如果一上來就診脈,那任誰也分析不出個四五六來啊。
面對陸修遠疑惑的目光,傅言階卻好像沒看見似的,他只是笑呵呵的沖著尹泰在那里說話,同時又讓自己的徒弟硬生生把陸修遠給“請”了過來,陸修遠無奈之下,也只能硬著頭皮先給尹老爺子診脈了。
果不其然,對于復雜病證來說,先診脈直接就會讓人陷入崩潰之中,就算陸修遠全力以赴的測著輕重,沉浮,大小,緩數,他還是鬧不明白尹老爺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他這種焦頭爛額的表情,看的傅言階和他那位徒弟是嘴角頻頻上翹。
伴著額頭上微微滲出的細汗,陸修遠終于收回了手,通過脈診,他只能判斷出老爺子的病證是虛實夾雜之證,陰陽疾患都有,并且病位偏于下焦,至于具體的病證和病深,他是完全測不出來的,其實陰陽虛實兼具的病證就是這樣,一定要四診合參才能理清病情,光憑一個脈診是根本理不出頭緒的。
陸修遠收回手之后,他的心緒有點慌亂了,因為脈診結束以后一般就是確診的時候了,此時大夫必須便要做出論斷才行,可是他現在哪里有論斷啊,他甚至連這尹老爺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