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用眼神會意了一下那位帶陸修遠前來的仆役,那意思顯然是在說:“一路上沒出什么狀況吧?”,那位仆役見此情況,也連忙朝著這個年輕大夫暗暗的點了點頭,年輕的大夫一見仆役確認了沒事,便輕輕的呼了一口氣,他心道:“只要把這小子忽悠來了,那接下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陸修遠見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態度特別冷淡,更沒有想要交流的意思,便也不準備跟他寒暄了,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正是在下。”
那位年輕人看到陸修遠那淡定的樣子略顯驚訝,不過這驚訝僅僅是一閃而過而已,隨即他便再度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這邊請。”
然后便引著陸修遠穿過花廳,來到了一間很寬闊的會客堂之內。
一進會客堂,陸修遠就看到一位身材矮胖,面色白凈,腦袋很大的中年醫生坐在那里,此時他正在給一位衣著華貴,面貌威嚴的老人把著脈。
這位老人大概六十多歲,個子和陸修遠差不多,都是中等身材,從他那挺拔的坐姿看來,這位老者應該是很健朗的,此刻他正把手放在脈枕上閉目養神。
陸修遠從他那下拉的嘴角以及上挑的眉毛可以看出,這個老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他若生起氣來,想必整個房梁都會顫抖,陸修遠心道:“有這種氣場的官員沒準是刑部的吧,看來自己今天還真得小心了,一般這種司法系統的官員脾氣都是很大的。”
那位矮胖的中年醫生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剛剛進來的陸修遠,他只是從嘴角中露出了輕蔑的一笑,并沒有搭理陸修遠。
陸修遠當然也看到了他那不友善的眼神,不過陸修遠覺得自己并沒有得罪他,倒也沒放在心上,隨即他便在那位青年醫生的引導之下,坐在了一旁的圓凳上。
在尹府下人上茶的當口,那位青年醫生背著手站在了陸修遠的身邊,同時略顯高傲的介紹道:“這位便是太醫院的傅太醫,他現在所診脈的那位老者則是這尹府的主人,當朝的左都御史尹大人。”說完之后,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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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醫生又故意在陸修遠的臉側甩了一下衣袖,然后就傲慢的走回到了傅太醫的身邊,顯然他根本就不在乎陸修遠剛才有沒有聽清自己的介紹。
在陸修遠看來,他剛才的那番介紹根本就不能算是介紹,那簡直就是一種下馬威,一種讓自己老實一點的告誡。
這種告誡讓陸修遠覺得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這些人,難道這京城里面的名醫都這么不好相處嗎?既然如此的話,那自己就少說話吧,雖說自己本身就沒打算和這些人成為朋友,但一上來就得罪人那也是得不償失的。
于是他還是禮貌的向那位青年醫生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后他便抬起頭細細的打量著這位尹老爺子。
看著尹老爺子那矍鑠的風骨,陸修遠心道:“難怪自己一進來覺得此人是如此的威嚴,原來他竟是堂堂的左都御史啊,不得了不得了,也不知道這么大的官平日里都吃些什么,會不會像傳說的那樣每天都是山珍海味呀?不過,看他們家這種簡潔的裝潢,好像也不是那種吃大魚大肉的人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