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鶴頂紅哈哈大笑,“兄弟們,燒了上障倉,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走!”
一群人,弓著腰,沿著崎嶇的山道,一點點地從背后,摸進了上障塞。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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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孫貴的計劃里,鶴頂紅能不能成功殺死梁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鶴頂紅能不能燒了上障的庫房,因為只要這庫房一燒,公孫貴就有的是理由,來將梁禎收監并梟首!
“梁障尉,上障的弟兄出來了。”章牛在一旁大叫道,“他們在向那射箭的賊人沖擊!”
“弩手,準備!”左延年不假思索道,“放!”
又是一團黑云,襲向那片小樹林。
“章牛,帶刀牌手沖過去!”
“好!”正不停地用拳頭敲著地面的章牛聞聲大喜,“鏘”地抽出腰間的環首刀,左手舉起套在手上的盾牌,“弟兄們,沖啊!”
待到章牛等五人沖下樓梯后,左延年也抽出腰間的環首刀:“剩下的人,跟我來!”但他卻并不是朝那小樹林而去,而是徑直往相反方向的上障塞而去。
不多時,樹林中及上障塞內,都響起一陣兵器碰撞的“乒乓”聲,偶爾,還有人死前的慘叫,及負傷時所發出的哀嚎。直到這時,梁禎才顫巍巍地從墻垛后露出頭,盡管現在,冷風不斷,可他的臉,卻像點起了兩只火爐一般,熱騰騰的。他害怕了!
無論是真梁禎,還是假梁禎,都以為憑著自己的這身本事,上了戰場,肯定是勇武不亞于孟賁、惡來的勇士,但怎知,今天一試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副“慫”樣,連敵人沒看見呢,就手心發冷,雙腿發軟,只不過看了一個被釘死在墻上的戍卒一眼,心中就有了陰影,連那段樓梯都不敢走了。
這一邊,梁禎還在束手無策,而那一邊,左延年與鶴頂紅的交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鶴頂紅拿的是骨朵,專門克左延年的那身鐵鎧,但這左延年,卻偏偏靈活得可怕,左閃右避,鶴頂紅的骨朵,是一下也沒有砸中。揮舞骨朵,需要極大的力氣,不然是無法達到打擊敵人的效果的,因此終使鶴頂紅力大無窮,連續擊空了十余下后,他的鼻孔中噴出的白汽,也不可避免地濃密起來。
左延年反守為攻,寒光閃爍,刀刀生風,鶴頂紅清楚地看見,左延年的一刀,從一片雪屑中間劃過,這雪屑,初時沒有任何異樣,但只過了兩三個彈指,竟是一分為二。上半瓣往上飄,下半瓣則往下沉。鶴頂紅到底是縱橫雪原十多年的悍匪,能進能退。見到無法取勝,竟是扔掉骨朵,縱身一躍,竟被他翻過墻頭,沖出了障塞的圍墻。
左延年本也想跟著翻過墻頭沖出去,但怎奈,鐵鎧沉重,只得作罷。鶴頂紅一走,他的部下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當即軍心大亂,紛紛潰逃,然而,他們沒有鶴頂紅那樣的功夫,沒等雙手摸到墻邊,就被戍卒們用長戟一一勾落,摔在地上,好不狼狽。
不多時,章牛等人也回來了。左延年清點了下人數,死了七人,傷了三個,損失慘重,而這一切,均只發生在一刻鐘不到的時間里。
一支黑色的長箭,穿過了一個戍卒的喉嚨,箭尖深深地沒入長城的墻土之中,箭桿的大部分,已經被急著沖下樓梯的章牛砍斷,但戍卒的鮮血,依舊浸滿了箭桿的殘留部分,并在斷桿的末端,留下了半滴,被凍結的血珠。戍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半張著,似乎是想要呼喊:危險,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