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符水,里面有大法在,喝了以后,只需扣頭思過,向我師懺悔,不出幾日,這傷就能痊愈。”
扯!梁禎心下當即反駁道,這老道,分明就是個跳大神的。要是喝了這碗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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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就能好,那還要疾醫和金瘡藥干什么?
梁禎本想大喝一聲,揭了這老道的底,但聲音剛到喉嚨,又被他咽了回去,畢竟,這老道再怎么“跳大神”,好歹也是將自己從衙門搬到了屋子里烤火不是嗎?要不是他好心,自己保準就凍斃在這冰冷的石板路上,淪為那諸多凍死骨中的一員了。
“那在下,謝過道長。”梁禎說著,端起木碗,抿了一口,這湯暖暖的,正好能驅除體內的寒意。
“不知君家在何處?貧道好送你回去。”老道見梁禎飲了符水,便問道。
“有點遠。”梁禎苦笑一聲:就你著把老骨頭,怕不是沒到半路,就散架了。
“無妨,告知貧道地址即可,貧道自去請君家人。”老道熱情得,讓梁禎心生愧疚——看來,自己剛才,是真的誤會人家了。畢竟在生產力水平較低、科技發展緩慢的古代,跳大神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梁禎認為,只要心是善的,這也無妨。
梁禎當然不會讓老道冒著寒風跑三十里山路,所以就請老道將自己攙扶到衙門的后門,取回自己騎來的馬,又請老道將自己捆在馬上。沒想到老道卻是一口回絕,接著扭頭就走了,過了約莫一刻鐘,老道回來了,還帶來一輛裝貨的驢車,這驢車是山里的獵戶的,早上剛拉了一車山貨入城販賣,現在正好賣完。
老道跟驢車夫交代幾句,這車夫便過來,將梁禎扶上車,讓他在平板上趴好,老道又囑咐了車夫幾句,接著袍袖一揚,就要離去。梁禎急忙叫住他,掙扎著撐起一點身子,從懷中掏出一些鐵錢,想塞給老道。
怎知,老道堅持不受:“‘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治病救人,乃順應天意,怎可貪求錢帛?只求于上無愧于天,于下無愧于心。”老道說完,揮袖而去,背影雖說寒酸,卻也不失瀟灑。
三十里的路,按照驢車的速度,非得要四五個時辰不可,可此時,已是未時末,入夜前,是萬萬不能趕到的了。于是那車夫,便邀請梁禎先去他家歇一晚,天明再送他回去,梁禎雖說不想打擾,但考慮到自己現在這情況,也無法趕夜路,于是,便答應了:還是明早,多給他幾文錢作為酬謝吧。
車夫姓杜,自稱老杜頭,家就在令支城外六七里路的一條小村莊里,屋頂上還積著一層薄薄的雪,屋內除四堵圍墻外,就只有一張坡腳的木桌,一只水缸,一只小架子,一張大大的炕。基本上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將梁禎伏倒炕上趴著后,老杜頭便走到廚房去了,沒一會,就碰著一只上面還冒著熱浪的碗出來了:“軍爺,家中無甚吃的,將就一下吧。”
“多謝。”梁禎趕忙答謝,接過來一看,這碗里之物,簡直比在上障時吃的,還要簡陋,就連豬食,看上去都比它要美味。梁禎真的好好奇,這些東西,老杜頭究竟是怎么咽下去的?
“老杜頭,請問,剛才那位老道是何許人啊?”
沒想到,梁禎此話剛出,老杜頭的眼光就立刻變得奇怪起來:“哦?軍爺您連慎師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