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要不是趙長史及時出現,那公孫貴,不定能將我活活打死。”梁禎嘆了口氣,雖然,公孫貴已經被趙尚華下獄,但活了兩世的梁禎,還不至于天真地認為,這公孫貴,真能被繩之以法,而且,這接替公孫貴之人,保不準,比起公孫貴來,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對了,左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左延年一邊卸下鐵甲,一邊道:“說。”
“呃……你看吶,你不僅識字,又懂得這么多。怎么會在這上障里,待了二十年,真是太屈才了。”
“不屈才。”左延年將聲音拉得老長,但他的心,顯然不是這么想的,因為他將鐵甲放下時,不慎用力過猛,發出很大的一聲聲響。
見左延年不想說,梁禎也不便多問,但看著他在陽光下,那如銀針一般斑白的鬢發,梁禎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自己以后,會不會也如他一樣?老死在這上障之中呢?如果是,那拉攏章牛他們,又有什么意義呢?
“唉。”梁禎越想心越酸,不禁將腦袋往軟軟的枕上一埋。
次日中午,章牛和徐病已一并帶著兩袋錢回來了,但剛下馬,他們不是跟其他有功者分錢,而是直撲入梁禎的屋子,章牛還從肩上,解下一只布袋,將里面的東西,全攤在炕桌上,然后笑著對梁禎道:“哈哈哈,哥哥,我去城里,給你抓了最好的藥,這敷上,沒幾天,就能好。”
“兄弟有心了,這花了不少錢吧?”
“哎,哥哥說的哪里話。”章牛笑容一收,“這哥哥為我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們要是還在乎這點錢,這心肺,早就爛掉嘍。”
“就是,就是。”徐病已也連聲附和。他是個年歲跟左延年相差無幾的戍卒,方臉,留著一筆八字胡,個子不高,但卻很結實。
“哈哈哈哈,兄弟們,等我傷好了,再請你們吃頓酒。”
“哎,這才對嘛。哈哈哈哈。”
章牛果然沒吹牛,這草藥才敷上三天,梁禎就能下炕走路,并小跑幾步了,敷上藥的第五天,這傷口,竟是連一點痕跡,也沒有了。梁禎對章牛徐病已抓回來的藥,那是大加贊賞,并一手搭著一人的肩膀,連聲:“好兄弟。”
梁禎從鶴頂紅那繳獲了不少武器——一口寶劍、一雙板斧以及一個骨朵。板斧和骨朵,梁禎壓根沒練過,而且他的體型也不適合玩這個。于是便讓章牛等人試試,看看他們用的順不順手。至于那口寶劍,梁禎則當作禮物,送給左延年,一來,是感謝他這些天對自己的幫助和照顧,二來,也有感謝他那天,臨危不亂,擊退鶴頂紅等人,使自己免于因庫房失火,而被公孫貴義正辭嚴地斬首的意思。
“寶劍贈君子,還望左兄勿要推辭。”梁禎笑容滿臉,雙手遞上這口以花梨木作劍鞘,柄上飾銀紋的寶劍。
“你怎么知道我會推辭?”左延年一把搶過,手立即就像被寶劍黏住了一樣,松不開了,“是口寶劍,笑納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