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馬槽約半里的地方,就有一口水井,井水又冰又深,拳頭大小的石頭扔進去,連回聲都沒有。從井中打水其實也是個技術活,需要先將木桶貼著井壁,緩緩往下放,直到桶底與水面平穩貼合,然后再往另一邊的井壁一甩,讓木桶翻過來,沉入水中。這幾個看似步驟,曾經讓習慣了從水龍頭中取水的梁禎吃盡了苦頭。
“來吧,洗澡了。”梁禎將白馬拴在水井附近的馬樁上,并將毛刷、毛巾等工具一一排開。
給馬匹洗澡,同樣是一件技術活,而且它的難度,還取決于這馬的好壞,畢竟,優秀的家伙,都是有脾氣的嘛。就比如這白廝,就特愛在地上打滾,現在可沒有什么地面硬化技術,地就是黑土地,而且又新下了雨,因而這白廝一打滾,不僅讓梁禎的努力付諸東流,而且,還成功地給自己“換”了一身黑衣。
梁禎見狀大怒,抬手欲打。
但不曾想,動的棍子比他更快:“瞎眼的狗奴!這馬是你配打的嗎?”
梁禎捂著通紅的手,下意識地回頭瞪了動一眼,動雖說比梁禎高一點,手臂上也有些肌肉,可那獐一般的眼睛,以及那不知是天生就駝,還是因為弓身過多而駝起來的背,卻又讓他顯得如此滑稽可笑,一點也沒有管事人該有的威儀。
動被梁禎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嚇得愣了半響,才忽然記起,自己才是這忘奴的主人!而身為主人的自己,竟然被一個奴隸嚇著了!這怎么可以忍?惱羞成怒的動,舉起手中的棗紅木棍,惡狠狠地打在梁禎身上:“瞅什么瞅!”
動雖說長得猥瑣,但畢竟也是個干粗重活出來的,手勁一點都不小,兩下就將梁禎打翻在地:“瞅什么瞅!”
“你再瞅一個試試!”
梁禎被打得在地上亂滾,不一會兒,就穿上了那跟那白廝一個顏色的衣裳。
動越打越氣,口中的辭藻也越來越不堪入耳,最后,他猛地踹了梁禎肚子一腳,將梁禎踹得在地上連續滾了兩滾,“轟”地撞在,正握在地上的白廝身上。
“我打死你個狗奴!”動高舉著木棍,張牙舞爪地撲向梁禎,宛如催命的厲鬼。
“轟”
“啊~”
“轟”
泥水,濺了梁禎一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