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禎。”梁禎這才想起,兩人還沒有互通名姓,一路以來,都是以“你”相稱。
“我叫……”黑齒影寒欲言又止,因為她忽然想起,曾經的那個名字,只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更深的痛苦,她得找一個新的。
梁禎耐心地等著,事實上,他連對方是明思王的女兒這一點,也不想知道。
“我叫丁盈。”
“這聽著,倒像個漢名。”
“我小名的漢文意思,明……先父一直希望,能多幾個兒子。”
梁禎再次被驚掉了下巴,他本以為,這是一個經過深思熟慮后,才取出來的好名字,但怎知,它的意思,竟是如此簡單直接。
最簡單的話,往往也最傷人。
黑齒影寒傷勢未明,因而,這些天,她一直是跟梁禎同騎一馬的。但這一次,她卻不肯再跟梁禎同騎一馬了。
“兩個人太重,暗流太多,馬承受不了。”黑齒影寒給出的理由實在無懈可擊。
“但我實在不放心。你現在連上馬都難。”
梁禎不敢用繩索將黑齒影寒綁在馬背上,因為這太瘋狂,要么一榮俱榮,要么一損俱損。
“這是坎……躲不了。”
“好吧,我先帶馬過去。”梁禎舉了舉手中的兩條韁繩,“等我回來,再跟你一起過去。”
“好……小心……”
這個季節的遼水,河水冰涼,滲入肌理,梁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先試了試皮索,確定還能用,然后才催馬過河,雙手死死地扯著皮索,確保這匹比雪青矮了一個頭,比君璞矮了半個頭的坐騎不會被湍急的河水沖離原定的路線。
幾個月前,梁禎跟李雕兒等人就是用同樣的方式,在同樣的地點渡過遼水的,因而不一會,就已經過去一半。梁禎回頭看了一眼北岸,黑齒影寒正捂著肋骨坐在石頭上。見梁禎回頭,她趕忙挺直了身子,閃電般地擺了擺手,然后將雙手拱成喇叭狀,貼在嘴邊。只惜,她氣若游絲,聲音剛發出,便隨風而散,沒有哪怕一個“幸運兒”,能夠傳入梁禎耳中。
梁禎對她笑了笑,將頭轉了回去,不再分心。
過了河后,梁禎將馱馬拴在系著牛皮繩另一端的木樁上,接著從裝干糧的袋子中,倒出一些人吃的谷物以供騎乘馬迅速補充能量。
烏云漸厚,寒風漸起,寒冷的夜晚,又將來臨。
“準備好了嗎?”梁禎扶起黑齒影寒。
“你的馬……可以嗎?”
“沒時間了。”梁禎摸了摸濕漉漉的馬腹,將帶來的半袋谷物,放到地上,這馬估計也真餓了,三兩下,就將袋子中的谷物一掃而空。
“我騎這匹。”黑齒影寒一把抓住因浸了不少水而變得涼颼颼的韁繩,“這樣,它……輕松一些……”
梁禎皺了皺眉頭,本能當然不允許他同意,但理智又告訴他,如果這匹馬真的在途中堅持不住,就憑黑齒影寒那只剩一口氣吊著的樣子,又該如何施救呢?
“這繩子,比牛皮繩索還結實一些。”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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