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身側的那兩條廊柱上,兩條麻繩已經悄然落下。
梁禎和黑齒影寒各抓著一條麻繩,蹬著廊柱從屋頂躍下,腳尖剛踮地,兩人便身子一轉“嘶”“嘶”兩刀,給那兩個放箭的黑衣人來了個對眼穿。
黑衣人的刀法,隱隱在甲士們之上,而且手中的兵器,也是形制相同,但性質更精的環首刀,因而轉瞬間,便砍傷兩個甲士,并將最后那個甲士,圍在中間廝殺。
梁禎從黑衣人的后方逼近,對著那人的肩頭,一刀砍去。那人察覺到了背后的危險,反手一刀,“乒”兩刀在空中相撞,濺起一片火花。梁禎手上運勁,強行改變刀鋒彈出的方向,再用力一壓,刀鋒便朝著黑衣人的腰間去了。
這時,黑衣人也轉身完畢,當即擺開架勢,一刀砍向梁禎的脖頸——在不要命這點上,他確實跟梁禎無異,甚至更為狠辣。梁禎不得不回刀招架,他一招架,主動權便到了黑衣人手中,突襲戰也由此變成持久戰。
另一邊,黑齒影寒趁著矮一點的黑衣人跟甲士搏斗之機,猛地一刀劈出。矮個黑衣人的注意力由于大都在面前的甲士身上,躲閃不及,只得“哎呦”一聲,看著左肩的黑衣,慢慢由干燥變為濕漉。
沒等矮個黑衣人從疼痛中緩過勁來,甲士的刀便從前面,破開了他的胸膛。黑齒影寒接著一刀,削去了他的半邊腦袋。這一下,用力過猛,黑齒影寒的環首刀上,竟然多了一個缺口。
高個黑衣人見狀,趕忙拋下梁禎,轉身就跑。甲士正殺得興起,大喝一聲便撲了上去。怎知這高個黑衣人竟然奮身一躍,“蹬”“蹬”地在廊柱上留下一低一高兩腳腳印后,身子忽然借力一旋,同時右手的環首刀,也舉至與肩平齊。
“嘶”環首刀的整個刀身都暴露在甲士的脖頸后面,只有還握在黑衣人手中的刀柄,留在甲士的脖頸前面。
黑衣人猛地抽出浸滿鮮血的刀身,隨風一揚,刀身上的血珠紛紛外飄,就如同下來一場血雨。
黑齒影寒左手微抬,擋著如雨的血滴,同時身子往后一傾,刀身斜向上一捅。黑衣人猛地一蹬廊柱,身子斜斜地向上飛出一段,才慢慢地下落。
梁禎握刀的手腕一旋,刀風就如同那秋日的風一般肅殺,所過之處,只卷起一片再無生機的落葉。
黑衣人腳上挨了一刀,行動登時不便,梁禎身子微微一側,閃過他迎面劈來的一刀,隨后刀身一旋,在黑衣人的脖頸上,“掘”出兩道血泉。
不多時,章牛亦帶著人趕到后院,他們在縣衙的后墻上,發現了兩條粗麻繩,至于那兩個守在麻繩旁的黑衣人,早在后院中響起兵刃碰撞聲之時,便逃之夭夭了。
梁禎有點懊惱,沒能留一個活的,好問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轉念一想,哪怕真問出了幕后之人,自己又真的有這個能力去對付嗎?
兵卒們搜了四名黑衣人的身,不出意料,這些黑衣人身上,全都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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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禎又細細地檢查了他們的皮膚,但除了個別人身上有些傷疤外,也沒有發現任何特殊的記認。
老仆人的尸體已經被搬了出去,但桌面上的血跡,卻沒有來得及擦拭,梁禎也不在意這些,在桌案后落座,盯著桌案上的血跡,喃喃道:“夜闖縣衙,行刺官員。這是重罪,布局之人,斷然不會輕易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