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官軍騎士裝備精良,且多是熟習弓馬之人,其戰斗力與黃巾軍騎士應是不可同日而語才對,但現實是,當雙方騎士“轟”的一聲徹底撞成一塊后,那比波濤還響的撞擊聲中,竟是官軍騎士墜馬的多,黃巾軍騎士墜馬的少。
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況?因為,黃巾軍的騎士,無一不是對官府有著殺親之仇的人,他們活著的意義,就是給至親報仇,其次就是建立他們所堅信的太平盛世。而官軍的騎士呢?雖然裝備更為精良,但多是礙于天漢之威,以及公孫瓚個人的勇武,而不得不跟隨而戰的胡人義從。
兩相比較,官軍騎士在必死之志上就先失一著。再者,胡人義從所擅長的是弓馬,而不是刀馬。因此,當雙方徹底撞成一團時,官軍騎士便立刻因斗志不堅而死傷慘重。
“嗚—嗚嗚—嗚!”就在黃巾騎士殺得興起之際,官軍陣中忽地傳來一陣簡短但有力的號角聲,號角聲中,伴隨著隆隆的馬蹄聲,且大伙腳下的土地,竟也隨之劇烈搖晃!
正跟著中軍大陣快步逼近官軍大陣的王大志劍眉一豎,嘴角一沉,臉上笑意也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他的嘴一點點地張大,并慢慢地拱圓一個“不”字亦隨之脫口而出。
面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后、寄身,如血的殘陽下,官軍的甲騎具裝閃爍著血紅色的光澤。
“停!結陣!結陣!”王大志握著長槍的右手緊了又緊,發出的吼叫一聲急似一聲。
但沒等黃巾軍漢收住腳步,對面的官軍便排成一個巨大的雁行沖擊陣,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轟隆隆地輾軋過來。雁行陣的最前端,是那如海嘯一般不可阻擋的甲騎具裝,他們身后,則是如翅膀般張開的官軍鐵甲步兵,鐵甲步兵之后,是無邊無際的輕步兵、弓兵。
梁禎還是第一次置身于這種巨型的軍陣之中,跟敵人面對面對決。他只覺得,自己就像后世機械中的一粒螺絲,機械地重復著同一動作,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能想。
“轟”甲騎具裝如同一頭頭失控的大象,蠻橫地撞入黃巾軍的左翼。黃巾軍的左翼,在此前對抗官軍騎士的游射時,傷亡最大,且又經過剛才的沖鋒,因而陣型變得更加凌亂,現在再被官軍的甲騎具裝一沖,當場如潰壩洪水一般,往后陣席卷而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官軍的鼓點立刻變得急促,緊隨甲騎具裝之后的鐵甲步兵登時如個個被砍了一刀似的,跑了起來,如同一把彎彎的鐮刀,從黃巾軍的左翼割過,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中軍,轉!”王大志連連揮動手中的長槍,他要將中軍的三千老西營勁卒轉過去,用他們的正面去直面那些沖擊大軍左翼的官軍,一來減輕左翼的壓力,二來也是防備官軍突然轉向,殺奔中軍大陣。
可就在此刻,官軍陣型中,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號響,號音未落,只見兩員虎將打頭,數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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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卒緊隨,斜斜殺入黃巾軍漢的右翼。
如果要將黃巾軍的實力分個等級的話,自然是中軍的老西營最強,左翼次之,右翼最弱。也正因如此,在剛才的行進之中,右翼的軍士落得最后,而整個黃巾軍的陣型,也呈現出“人”字形,即中軍在最前面,左翼次之,右翼與中軍則是幾乎脫節。
但隨著王大志下令中軍停止前進,右翼的護旗將以為是機會來了,趕忙指揮大伙加快速度以趕上中軍。沒想到他這一正確的做法卻得到了錯誤的結果。